都说如今是仙盟盛世,妖魔道见不到踪迹。
大启永安十七年的沿海东锦城,七月初遇到了一场几十年难得一遇的飓风暴雨天气。
飓风呼啸,似乎都快要把屋顶掀翻。
大雨磅礴,似是要将这间挤满避雨百姓的斐然酒家打穿。
小二哥个子不高,抱着从柴房取来的木板走来,而他身后则是跟着一位拿着铁钉和锤子,边走边是打着哈欠的莫晚。
莫晚身着一席青衣,女扮男装,眼睑微微垂着将其似泣非泣天生怜悯的眸子掩去一半。
十岁的存善见到了她,便从孩子堆里离开,挤到了她身旁,看着她一下又一下无力颓废地轮着锤子,无奈说着:“以浅,你是没吃饭么?用点力啊!”
“站着说话不腰疼,要不你来?”莫晚将手里的锤子递给他说着。
存善咧嘴一笑,露出属于孩子的纯真模样,“我也想帮,可我是孩子啊。”
莫晚面露睥睨,想着,暮归村里没有正常人,这人是不是孩子还难说。
“以浅?”在一旁钉着窗户的小二哥接过他们的对话,“我记得以前扬州城有个莫府,曾是仙盟四大家族之一,其少爷便叫莫晚,字以浅。话说公子,你怎么叫这个名儿呢?”
“同名怎么了?”存善倒是先莫晚一步问起。
外头的暴雨飓风不断,被困在这间小小的沿海酒家里的百姓们似乎被打开了话茬,一人一句,七嘴八舌的说起了那名为莫晚字以浅的扬州城纨绔当年的嚣张做派。
明明扬州城和东锦城之间隔着焕城,这些东锦城的百姓们竟能说得身临其境,仿若他们就在现场一般——
“自打莫晚他会走会跑能出府……”一人掰了掰手指,道:“七岁以来,那扬州城就没安生过。”
“听说渔夫的渔船漏了,是他凿的。”另一人说。
存善问:“为何?”
“他说,他想看看当船有个洞但船上没人的时候,船会不会下沉!”
存善听罢看向莫晚,“真的么?”
莫晚心虚地移开双眼,钉着钉子反问:“难道你就不好奇?”
……
“扬州城卖菜的老王家,一夜间满园的菜被他连根拔了。”
存善再问:“又是为何?”
“他说,他想看看拔苗助长这个成语可是真的!”
存善听罢,又看向莫晚,“还是真的么?”
莫晚取来一枚钉子,脸不红心不跳,淡淡地说:“你看我做甚。”
“谁让你们同名呢,既然我不知扬州城莫以浅是怎么想的,便想问问你这个以浅是如何想的。”
确实,当年莫晚做的那些恶作剧,她现在回想起来恨不得拍自己的脑门,只不过存善这小子未免也太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吧。
她一看众人似乎也在等着她的评价,便问着:“你们方才说的这两件事,怎么看都算是小打小闹,可还有别的?”
“自然是有。”在一旁的男人说起。
存善接过话茬,“居然还有?”
他的模样分明是兴奋、期待。
也是,在如此飓风天气,这么多人被困在酒家避雨,四处一张张八仙桌上点着一盏盏油灯。室内明灭交替,室外雨声不断,氛围恰到好处,最适合围在一起讲故事了。
与存善说着莫晚故事的人是个六旬男子,看这样子似乎都能当他的爷爷,只瞧这人抓了一把瓜子递给存善,然后寻了个好位置,继续讲道:
“勾结魔族,戕害同窗,离经叛道,故意在昆仑山下设立学府,又把学府里的学子们杀死,这些故事,真真是讲个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