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开始去鼓捣医书了?”
“我闲在家里无事可做,自然是有什么看什么了。”江吟心虚地低下头,那本落灰的陈旧医书还是她收拾书房时不慎掉在地上捡起来的。
“绣艺练得如何了?”祖母问道:“自小修习的技艺可不能丢,将来新婚的霞帔,枕巾,手绢都要靠你一针一线地绣方才完满。”
“锦瑟绣工无双,我时常向她讨教。”江吟规规矩矩地回答,忆起那块绣得歪歪扭扭,借给陈梓应急的墨竹帕子,不禁扶额慨叹。
正所谓人各有志,锦瑟虽不通文墨,但论起刺绣来,怕是整个临安都鲜有及得上她的。什么鸳鸯戏水百鸟朝凤,无一不轻而易举,手到擒来。
相比之下,江吟的绣品就显得平平无奇,针脚粗糙,勾线错乱。要是自己好好收着也无妨,偏偏落在了个男子手里。
“不行,我得去要回来。”江吟想到这茬急忙立起,寻了个由头拜别祖母,提起裙摆和风一样地溜出门,直奔书院而去。
陈梓下了策论课,谢绝了谢思秋的挽留,独自步行至藏书馆,抽出上次看了一半的兵书细细品读。
他生于武将世家,并非一介莽夫,谈起兵法谋略来头头是道,对战场上瞬息万变的格局也是深有感悟,心中自有一道杆秤。
如今身在江南水乡,远离边境苦寒之地,可战马嘶鸣声、刀剑拼杀声却如影随形地萦绕在耳畔,令他不寒而栗。
陈梓阖上眼,午后温暖的阳光透过明净的窗户照在手中的书页上。他伸展了一下身子,索性席地而坐,以书为枕,静静享受这难得的寂静。
古朴的木门吱呀一声响了,有人进来了。
江吟蹑手蹑脚地穿行在一排排书柜间,她路上碰到了谢思秋,说陈梓人在藏书阁里,便马不停蹄地赶来了。
“呼。”她拿袖子抹了抹额上沁出的汗,狼狈地喘了口气。
我何时变得如此多管闲事了,连贴身的物件都能给了人去。江吟扪心自问,自嘲地弯了弯唇角。
书柜上刻着区分典籍的小字,她顺着指引越走越深。四书五经,诗词歌赋,二十四史等处都不见陈梓的半分踪影,直到——
江吟忽地顿住了。
最里头的兵书堆里躺着一个少年,闭目小憩,身材修长,眉目动人,嘴角挂着若隐若现的微笑,竟似一幅生动的画卷。
江吟放轻脚步,一点一点地走近,她眼尖,一眼就瞥见那方绣了墨竹的手帕此时正揣在陈梓的衣襟下,微微漏出了一角。
“物归原主。”江吟嘴里默念着,慢慢地伸出纤长的手指意图抽走手帕。
在这个过程中,她不可避免地要贴近陈梓,脸颊也因此染上一抹薄红。
然而就在她刚刚触到帕子的那一瞬间,仍在睡梦中的陈梓似有所感,仿佛利剑出鞘般迅速闪避,周身立即溢出浓浓的杀气。
陈梓反手扭住江吟悬于他胸口上方的手腕,另一只空着的手在电光火石间拔出了腰间佩戴着的锋利匕首,抵在了她白皙的脖颈上。
“放开我。”江吟惊呼出声,顷刻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使尽浑身力气一脚踹向陈梓的腹部,陈梓虽受了这一踢后退几步,但匕首依然握得牢牢地,对准了江吟脆弱的喉咙。
在这短暂的一呼一吸间,下意识做出了本能反应的陈梓已完全清醒过来,立马放开了对江吟的挟制。
“你疯了吗?”江吟一挣脱开,便警惕地向后逃,离陈梓远远的。
“江姑娘,我——”陈梓百口莫辩,不停作揖,“实在是抱歉,我,我没料想到是你。”
“除了我以外,书院里不过是同窗和夫子。你还想对谁发难呢?”江吟咳嗽不止,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