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揉了揉发酸的眉心:“若不是她教唆,老皇帝色庸昏聩,怎可能想得到替嫁这种阴招。”
贺扶亭了然的点点头,转眼看主子一脸疲态,担忧道:“接下来回府?您这几日都没怎么休息。”
顾随淮摇了摇头,道:“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沈家那边有什么消息。”
“除了前些天沈小姐身边的苏桃去了一趟流烟阁意外,没有任何动静。”
“继续盯着。”
“是。”
将军府。
浮水院。
清风乱作。沈烟华执笔狂绘,胸腔抑郁万千,恨不得倾泻。
苏桃在一旁忧虑的说:“小姐,您已经画了两个时辰了,歇息吧。”
沈烟华置若罔闻,只是呼吸急促,笔法愈发凌乱,她低声念道:“佳景留心惯。况少年彼此,风情非浅。有笙歌巷陌,绮罗庭院。倾城巧笑如花面。恣雅态、明眸回美盼。同心绾。算国艳仙材,翻恨相逢晚。【1】”
话音刚落,她蓦地僵住,像是看见了谁,嘴角似笑未笑,下一秒,一口鲜血吐出。沈烟华仿佛风中残絮般跌落在地。
耳边传来苏桃急切地呼唤:“来人啊!快来人啊!小姐吐血了!”
沈烟华做了一个非常诡异的梦,梦里一片昏黑,什么都看不清。她只能漫无目的的一直走,一直走。直到看见了一个人,她不知道那个人是谁,那个人只有背影,却一直在说“救救我,救救我”,越靠近他,那个人就离她越远,到最后,她只能崩溃呐喊:
“我救不了你,我也救不了我自己!”
这一声喊出,沈烟华也将自己喊醒了,她的背脊冷汗涔涔。她的瞳孔里,映照着另外一个人。
顾随淮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被紧紧握着的手,片刻后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来:“不想沈小姐睡梦中,如此奔放。”
沈烟华急切的喘息着,似是惊魂未定:“裴清之,裴清之很危险。”
顾随淮微微眯眼,他稍稍倾身,道:“你是说她这个人危险,还是她即将遭遇不测。”
然而沈烟华却如同回魂了一般松开他的手,再无方才的心惊胆战:“王爷为何在此。”
顾随淮看了一眼骤空的手,似是随意般道:“沈小姐一睡数天。本王再不来,你我之约岂非作废。”
沈烟华叹了口气道:“身体不适,还望王爷海涵。我已经送信至流烟阁,一有消息,我会立刻通知王爷的。 ”
顾随淮像是没有听到,仔细打量着她:“你这身体,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烟华道:“娘胎里带出来的病,这些年什么药都吃过了,就这样。”
她的语气平淡且释然,就像这将死之人不是她,而是别人。
顾随淮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人,自从他找上这个人,态度绝对算不上好,可是,此人却一丝惧意也不曾表现出来。是真的毫不在意,胆大妄为。还是另有所图。
“你既已无事,那本王就先走了。”
闻言,沈烟华这才想起看向四周,灯火幽暗,明明灭灭,苏桃并不在旁伺候。而顾随淮一身夜行黑衣,也不像是特意上门看望的架势。
顾随淮一看便知她心中所想,勾唇一笑道:“替嫁之事刚刚捅出去,本王若是正大光明上门岂非不打自招?”
沈烟华恍然道:“原来如此。那王爷如何离开。”
顾随淮道:“沈小姐不用操心。”
说罢,他走向窗台,轻盈的一个翻身就消失在夜色里。
贺扶亭早在将军府外等候多时,一见主子出来就立刻上前:“主子,沈小姐情况如何。”
顾随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