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外祖父喜好的那些前朝孤本,王爷也算投其所好了。此事我本以为你知晓,到了京城才知道你并不知晓此事。大概从年初,隔几日便送。 你对幼年之事没什么记忆,其实当年肃王尚未回京时与你外祖父便是相识的。只是你外祖父辞了官,不愿意牵扯进朝堂之事,所以外人并不知晓…… 王爷送礼时说是铭记当年在远洲蒙你外祖父相救的恩情,对你外祖父心存感激,我先前还真信了这番说辞,就连你外祖父都差点信了,实在喜欢那送来的东西,便收了几次,谁知之后听说你退了婚,这才回过神来……” 从年初开始,也就是虞秋烟尚未正时退婚的时候,章启就在筹谋了。 虞秋烟愣住,没想到还有这桩事。 徐氏讲这些,原本也是不想叫虞秋烟蒙在鼓里,这个傻丫头显然是早就被人惦记上了。 原本以为说这些,她会斟酌考量一番,长个心眼。 可虞秋烟只是微微蹙起眉看向徐氏:“舅母,我不知道此事,我明日问问他。” 徐氏被她无所谓的模样逗笑了:“我也不妨直说,先前不了解肃王品性,原本还担心他只是图你美色,近日入京观你种种,又觉得他也算是用了心。他在外名声不好,但只要待你好,舅母便能放宽一份心,如今看你也不在乎那些坊间传闻,这么看倒也不失为一桩好婚事……” 徐氏又叮嘱了一些明日成亲的事情,又带着她仔细查看嫁妆等是否有遗漏。 等到晚间,徐氏想起另一桩事,提了一嘴:“先前宫里来的嬷嬷可有同你讲过……房中之事,周公之礼?” 虞秋烟跟着她轻点嫁妆单子,有些乏了,谁知徐氏凑到她耳边问起了房中事。 她神色怔怔,转瞬红了面。 徐氏只当她懵懂,一无所知,到底是亲生母亲早逝的孤女,估摸着也没人同她讲过这些,宫里的嬷嬷都是皇家派来的人,只怕所讲的也都是如何讨好那男人。 徐氏心中油然而生一种慈母之心,又念她婚事坎坷,忽感伤怀,摸了摸虞秋烟的手腕,叹息了一声。 “可怜孩子,你只怕还不懂这些,这新婚之夜周公之礼,正所谓衣解金粉御,列图陈枕张……上过战场的人,总是粗莽,这新婚之时,只怕会更为辛苦些,但你也不要太拘谨,一切要以自己的感受为先……” 徐氏只能本着过来人的经验委婉地提了一嘴,没一会,虞秋烟听得面色绯红,粉面桃腮。 徐氏好不容易才止住了话头,起身离去前,神神秘秘地从嫁妆箱子里翻出了纳宝盒塞到她手中,特意叮嘱:“舅母也不说,你自个儿好好看看,切莫因为害羞而不管它,到时候吃亏的可是你自个儿。” 这方匣子里的东西,虞秋烟其实是知道的,上辈子好歹经历过一遭。 她翻开匣子飞快瞅了一眼,果然和前世相差无几。 里面躺着所谓的“压箱底”,还有一本图册。 丫鬟们在屋外面轻声絮语地收拾着,虞秋烟翻开匣子看了看,直到听到屋外一身清脆的“吱丫”一声。 她吓得手一抖,忙将匣子合上,探着脑袋往轩窗处看了一眼。 旺财在窗边蹑着两只前脚,整个身子半挂在窗边,挣扎着要跳进来。 她松了口气,走过去将小狗抱了起来,自言自语道:“大家都太忙了,把你忘记了。” 旺财叫唤个不停。 虞秋烟似有所悟,将旺财胸前挂着的木牌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