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聂晓微一时怔住:“好吧。”
薛成拍了拍她胳膊,用她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我好像也有印象。应该是现代里听过的。”
聂晓微睁大了双眼:“果然吗?一会儿去问问是什么曲名。”
她东张西望,对众人说道:“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好像蛮近的。”
袁思叫了一声,道:“会不会是那里?”
顺着袁思的视线,在河边的一棵大树下,站着许多人。只是因为背对着,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聂晓微起了凑热闹的心:“我们去看看,是不是有人在乐器表演?”
她快一步走向人群,乐声也由此越来越清晰。聂晓微心下认定,确实是有听过的,只是一时想不起。
隔着人群,聂晓微没有看到乐器表演的人,而是有两个女人在河边,一个站着对河吹笛,一个颓废地坐在地上,衣服有些脏兮兮,头发散乱。
因为近了,聂晓微听到了一群人的窃窃私语。
一抱着孩子的女人问:“这是今年第几次发疯了?”
另一女人道:“第五次了吧?就是小琳有点苦,要照顾她这个姑姑。”
“估计小琳也习惯了。每次她姑姑发疯,谁都按不住。只有小琳吹这曲子,才能让她安静。”
“都已经六年了,年年都要疯个七八次。感觉这几年一年比一年严重,这个月已经疯了两次了,甚至刚安抚完就又发疯。”
聂晓微忍不住问道:“吹笛的这位吹的是什么曲子?为什么会让她安静呢?”
两个女人一惊,才发现身后站着一个脸上带着伤疤的小姑娘。
抱着孩子的女人道:“我也不知道叫啥名字,我对这种风雅的事没什么感觉。为什么她会安静我也不晓得,可能她打心里就喜欢这乐声吧。”
另一个提着菜篮子的女人道:“这曲子我在八年前在桃湖上听过几次,还蛮好听的。小琳吹得有些单薄,不如八年前的。”
聂晓微脑海中灵光一闪,桃湖……《观山桃湖月》?
抱着孩子的女人突然想起什么,看了眼聂晓微:“小姑娘很面生,外面来的?”
“我们是桃观村的。”
“哦哦,桃观村的啊。你脸上的疤是怎么回事啊?”
“就是被烧伤的……”聂晓微随口胡诌道,过了会儿又问道,“为什么不看看大夫呢?”
提菜篮子的女人答道:“怎么会没看过。大夫说治不了。”
聂晓微突然反应过来,疯癫应该算是精神病的一种症状?精神病在现代也是医疗领域里一个顽疾,一直没有很大的突破。古代想治应该也没法根治。
袁思突然插嘴问:“那她为什么会这样?”
抱着孩子的女人似是来了劲,滔滔不绝:“她啊,九年前失踪了,小琳一家向县衙报案,县衙查了段时间也查不出来,小琳家就自己找,还有她的未婚夫。一直都没有消息,后来陆陆续续一些女子消失,大家都心照不宣,她们肯定是被采了花,所以都去向不明。直到八年前,大伙剿灭莫王寨,那个未婚夫也去了。莫王寨被剿灭后,很多被囚禁的女人也被救了出来,她就是其中一个。被囚禁在寨子里的女人,自然已经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未婚夫倒是怜惜她,还是与她成婚。我们打赌不到两年,这亲两年内就散。果不其然,一年后,她被休。那个丈夫还去了刚建立需要大量人的观堡做工,结果死在矿坑里。她看到尸体的那天,就疯了。”
聂晓微越听越不舒服。她望着面前这个脸上还有点兴奋的女人,明明是悲伤的事,她讲来却像是一件让人百般回味反复讲述的新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