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夷脚步顿顿,径自往前走去。 她办法,能加快脚步追上去。 他伤严重,走并不快,那株水松芝又都落入她腹中,很轻易就被她追上来。 山谷中,草木葳蕤苍翠。 一条白练横空,劈山分野,喷壑数里之远,泼洒成虹。 松杉带雨,藤萝掩雾,灵山秀色,水天朦胧。 夏连翘犹豫一下,抓住凌守夷肩膀,她说话声音必须要大才不至于被瀑布声淹,“你到底要去哪里?” 凌守夷眼睫一动,这才抬起眼正眼看她,但语气淡漠乎能掉下冰渣来,“去找水松芝。” “我和你一起。” 凌守夷:“我自己一人足矣。” 夏连翘一怔,不是错觉,凌守夷对她态度好像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疏远。 虽然原著里凌守夷孤身一人,平安无虞地找到了一株上品水松芝,可他们如今沦落到现在这个境地,便是同伴,是队友。 她不可能放心看他一个人面对未知危险。 书里有写他自己一个人都遭遇了什么。而她存在不带来蝴蝶效应。 “我扶你。”不假思索,夏连翘坚决地抄起凌守夷胳膊。 凌守夷挣了两下,挣开,面色一下子就变了,有些气急败坏模样,“你非要这样纠缠我吗!” 夏连翘皱着鼻子,压下内心不满,耐着性子试图沟通,“你要老实点我至于这样吗?我不知道你这天到底怎么回事,但你有什么可以和我说。” 她这话不说则矣,一说又好像有一把刀子狠狠地扎在他心上,凌守夷面色狠狠一白,很想出言反驳,可目光落在少女燃着怒火双眼时,呼吸一顿,忽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挫败。他目光不自觉落在她唇瓣上。 他知道她唇瓣有多柔软。 气息有多甘甜。 “小凌,你怎么样?”夏连翘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自己轻重,碰到了他哪里伤处。可凌守夷别头不让她看他,露出一副忍耐表情。 夏连翘多想,捧起他脸,想把头掰正来跟自己说话。 为什么凌守夷他自己一个人待了一儿,就变这么自闭了? 凌守夷狼狈地微微侧脸,目光不经意间擦少女扶在自己颊侧指尖时,忽然凝固了。 周围一切,在这一刻骤然远去。 少女手很小,因她个子不高,身材娇小,手要小巧很多,指尖泛着淡淡粉,指甲修剪整整齐齐。 女孩儿爱俏,戴了金灿灿镯子,素手皓腕,干净,白嫩,像新剥菱角。 凌守夷一动不动,仿佛静静地僵硬在那儿,远处飞瀑声如雷鸣,白练如虹,飞珠溅沫。 喧动雷声心音渐渐合为一,全身上下四肢百骸如敲晨钟,如绽春雷,隆隆作响,敲击五脏六腑,心肺脾肾。 在此之前,他从来不知晓原来人手这般好看。 凌守夷轻轻推开她手,微微敛眸,乌浓纤长眼睫遮去因为忍耐而被拉到如猫一般细长瞳仁。 不经意间肌肤相触,都能令他浑身战栗不止。 “每开一瓣,对心上人喜欢便多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