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精来了走,然后便是那个二当家,那个二当家审问技巧倒是比老鼠精高明一倍不止,甚至可以说得上温柔,之以情晓之以理,循循善诱。 “你看你抓到这里这么多天了,你那些道友管过你吗?” 夏连翘面无表情地顶着一张肿猪头的脸,压根就这话唬到。 自从她关到丹房里,她就算过间,可能不太准确,顶多一天,远有这二大家说的这么多天这么夸张。 可能是从妖怪嘴里听说过什么,二当家大概是误会了她和凌守夷的关系,道,“你情郎可是为了救别的姑娘,抛下你留你殿后了。” 夏连翘:“……” 与其说是情郎,倒不如说是炮-友。 这种二选一的攻计,夏连翘毫无触。 凌守夷是她情郎未免也太看得起她。自始至终她都不觉得凌守夷会在琅嬛和她之间选她。 相依为命的师徒、父女,或者说“兄妹”之情,并不是她与凌守夷短暂几天相处就能抵消的。 再说,琅嬛关系甚重,负担的不是小情小爱。 如果有一天要她在凌守夷和李琅嬛之间做取舍,她想,她大概也会毫不犹豫地选琅嬛。 比起自怨自艾,她更庆幸,凌守夷愿意信任她,托付她。 她的冥顽不灵激怒了老鼠精,一顿折磨结束,夏连翘的意识都有些溃散,差点儿以为自己要活不过今晚的候,忽然口传来一阵响。 她无力地掀眼皮。 一个相貌平平无奇,毫无记忆点的小道士,悄悄溜进丹房,往她嘴里塞了颗丹药。 塞完就走。 夏连翘连反抗的力气都有,任凭丹药顺着食道滑入腹中。 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她苦中乐地想,是打算毒死她?还是另一种新型的拷问方式? 事实证明,什么都发生。 甚至到第二天的候,她精头还好了一点,像光返照,夏连翘不敢猜测是不是那颗丹药的用,也不敢猜测这小妖怪是受何指使。 就在这天上午,老鼠精还在锲而不舍地折磨她,企图撬她的嘴的候,屋外忽然传来一阵喧闹的静。 夏连翘了皲裂的唇瓣,虚弱地抬起眼,看到老鼠精仿佛世界末日般一张惨白的脸,手里的鞭子猝然落地,威风不再。 伴随着丹房的推,一道高大的影子落在夏连翘的脚边。 老鼠精的嗓音都在发抖,“大、大王,您来了?” 夏连翘里咯噔一声,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抬起头,想努力看清楚来的真面目。 约莫三十多岁的年纪,身材尤为高大,穿着一身士长袍,髭须茂密乌黑。看起来倒是一身正气,足够唬。 黑老大,或者钱玄祖,一踏入丹房,目光只在夏连翘身上扫了一圈,就微皱眉收视线,“就抓到一个?” 老鼠精抖若筛糠,“是、是……但属下已派追捕,昨日刚传来消息,已经找到踪迹。” 钱玄祖压根就不买这老鼠精的账:“这一个问出来了什么有?” 老鼠精直接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四周霎间安静下来,夏连翘屏着呼吸,眼睫一眨不眨地看着眼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