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宫观倾颓,早就是一地碎砖乱瓦,他既没有找到她口的那间玉室,更没看到那所谓的血字。 许是凌守夷与司马尚争斗时搅动湖水摧毁了玉室,又许是应龙与夏连翘先后离去之后,这间玉室终于结束了作为牢狱的职责,迅速崩塌消弭,连一丝罪证也未曾留存。 凌守夷眉头紧拧,静静地对着这一地残垣断壁伫立良久,眼里流泻出显而易见的疲倦,更从心底翻涌出一股烦躁与厌恶之情。 不准这厌恶是对着夏连翘还是对着纵使如此还是反复相信她诡计花招的自己。 被关在偏殿里的夏连翘倒是老实。 自知她必须要重新取信凌守夷,她一直老老实实地没有任何动静,纵使心里再挂念琅嬛与老白,也没敢随意妄动。 抱膝而坐,默数着时间等待凌守夷转。 望见白衣的道子翩然而落,她心里一紧,强压下内心的悸动与欢喜,迎上前道:“凌!你找到了吗?!” 凌守夷视线冷冷扫来。 她微微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喜不自胜间一时口不择言。 她讪讪住口。 从凌守夷的角度,能清楚地看见到女孩脸上那显而易见的失落之色。 自一看到他起,她便搴着裙摆,不胜欢欣鼓舞地朝他飞奔而来,一双杏眼亮晶晶的,好像他们之间什么也未曾发生过。 凌守夷不可否认在瞥见她第一眼时,他心底下意识地长舒的一口。 也是意识到这一点,让他微不可察地僵硬半秒。 少年语泛出显而易见的不客:“你凭什么以为我是去了溟幽海底?” 女孩被他得一时语塞,半晌,才干巴巴地道:“我……我以为你会去的。” 又是这么一副情态。 凌守夷默然半秒,强令自己从当下的对话挣脱开。 以一个旁观的角度,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目若寒星一般,一寸寸掠过她的眉眼,想拆解出她言语里到底几分真假。 此时又是否在拿乔作势,撒娇卖痴。 他有意冷一冷她,叫她认清现状。 便冷然言道:“别想要再耍花招,你翻不出我的手掌心。” 她明亮澄澈的双眼浮现出困惑之色,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好好着话,怎么又踩了他的雷点。 凌守夷对上她摄人心神的懵懂视线,面色更难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还想个清楚,凌守夷别过脸,分明已不再想和她多谈。 他此时连和她多一句话也嫌多。 而凌守夷似乎是打定主意将漠视她的态度贯彻到底。 甚至在带她仙门的路上,也没有和她多一句话。 夏连翘这一路上心重重,她知道她和李琅嬛都被带了仙门,不知晓李琅嬛到底被凌守夷藏在哪里。 凌守夷以关押犯人的方式将她一路押天门前。 任凭她如何询李琅嬛的下落,少年也之漠然以对,绝不开口。 倒是曲沧风逮住空隙,与她安慰了一句,叫她莫怕。 是他如此伤重未愈,面色苍白的潦倒模样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 夏连翘朝他露出个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