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很久吗?”希尔菲斯歪头,心里盘算了下,好像也是,用千年寿命来比的话,他的三年相当于她的三十年,确实是感觉有点久了。
最后两人讨价还价了好一会,香克斯才成功把三年减成了一年。
香克斯为自己的据以力争暗自窃喜,希尔菲斯卻皱着眉头双臂抱胸思索着,感觉好像哪里不太对?
她明明不是来和他商量的,居然还给了他缩短期限的机会,这下计画被打乱了,有点麻烦。
但说好的事不好再推托,希尔菲斯摩挲着下巴,看来一年后就得想办法脱身了,恐怕脱身之后还得东躲西藏一阵子了。
希尔菲斯叹了口气,每次和香克斯谈话都会被他牵着鼻子走,真难搞。
半夜,安静坐在船舱内看报的貝克曼被身后突然发出的巨大开门声打断思绪,不等他回头就传来船长那令人烦躁的亢奋呼唤:“贝克曼!”
贝克曼沉默一秒,重重的叹了口气,叠起手上的报纸回头看他:“……你要干嘛?”
香克斯两手上各举着一瓶巨大的酒瓶子,满脸堆着笑意,兴奋道:“希尔改变主意了,说一年后就和我处!来陪我庆祝!”
不、她的原话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吧?
远远听到一些的贝克曼无语的盯着他看,没选择戳穿,只是说道:“你去开个宴会不就得了?”
去祸害别人,别来烦他。
香克斯摇头,一脸认真道:“希尔就是看他们宿醉了一天难受,才和我提出一年约定的,我现在去开宴会万一她反悔了怎么办?”
“……”
啥意思?不能祸害船员们,就来祸害他吗?
他为什么是那个例外?
贝克曼现在只想把他赶出去。
隔天早上——
希尔菲斯看着一脸难受扶着头敲开她房门的贝克曼,短暂的惊诧过后,相当默契的给他拿了醒酒药剂,贝克曼感激的看了她一眼,接过药剂飘走了。
希尔菲斯注视着贝克曼离开的背影陷入沉思,作为香克斯的副手,他承担了很多,贝克曼年长香克斯不少,他不仅是香克斯的同伴,也在某些时候以类似兄长的身份提点尚且年轻的香克斯。
她垂下眼眸,这件事也是,她原先是不打算捅破这层窗户纸,因为只要谁都不说,香克斯不会这么早发现。
是贝克曼插手推动的,不管是什么,只要是香克斯在意的,才是贝克曼的最优选吧?
贝克曼过于敏锐了,她如果想脱身,必须避开的就是贝克曼的目光。
但是……希尔菲斯揉了揉脸颊,表情她尚且能控制,麻烦的是她不会说谎,还总会不知不觉被套话,人类真是太狡猾了。
虽然她也对香克斯做了同样的事,但她确实也只是说会考虑而已,并没有说要给予回应,是香克斯自己擅自那样认为。
说是会考虑,她却打从一开始就没这种打算。
回应那样热烈的情感,对于冰冷的魔女来说,太过炽热了。
希尔菲斯缓缓关上门,这样就好。
对谁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