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他都很清楚。”
“小落，你不会还恨他吧？”
楚落被这突然的拷问惊住了。
一瞬间的反应最真实，结痂的旧疤被华丽的指甲抠破，缓缓流出几滴血，却是绵长的痛。
刚刚有些游戏人间的心情像是泡沫被戳破，空妄得好像没存在过。过了这么久，她的记忆都被自己美化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都能把她拉回那个真实的空间。
“晏深和叔叔的关系不好，你又是叔叔阿姨接回来的，他对你有芥蒂很正常。”
听一个围观过她和蒋晏深故事的人再说一遍那时的情况时，，就像雾凇凝结的窗户被温热抹开，手心冷到了骨头里。
楚洛没心情和陆冉把这游戏玩下去了，“陆小姐很了解他，也很了解蒋家。我一个外人知道的事实在少，估计帮不上你什么忙，先走一步。”
楚洛起身走了两步，转头对还坐在椅子上的陆冉补了一句，“祝你们好事成真。”
陆冉算是看出来蒋落对蒋家的事真不上心，她就当是提前了解了解以后要打交道的对象之一。
宋姨让她来找蒋落，算是找错了人。
“老板，这是这个月的销售情况。”
楚洛从画展离开后径直回了书店，她雇的员工交了这个月的经营情况。这家书店，算是承载了她从毕业到现在的时光，走到哪里，都有以前的回忆。
书店的经营情况和之前差不多，楚洛改造这里的计划暂时没时间实施，现在维持原状就很不错。
“谢谢你，辛苦了。”
“老板，楼梯那边有一个包裹，是一个叫李津的人给你送过来的。”
李津？楚洛现在不怎么想听到这个名字。
“好的，我知道了。”
“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你叫上他们一起走吧，今天算你们假期。”
楚洛指了指不远处整理书架的两个人，她想一个人关上门静静。
“哦，那个李先生来送东西的时候，很……很爱观察。那张邀请函他好像看到了，里面具体的内容他肯定不知道，就是走的时候扫了一眼封面。”
是他的工作风格，只是用在了她身上。
楚洛心情不佳，听起来像是和李津有仇，“以后他来找我，不要让他进来，至于送东西，要紧的我会提前讲，其他的就不用理他，不收就好。”
人都走了，这栋复式小阁楼就剩她一个人，楚洛漫无目的地转了一圈，要是有第二个人在这里一定会以为她在梦游。
她只是想在这个屋子里走一走，仿佛走多了，那些没有蒋晏深，没有蒋家，只有书店老板、毕业学生的单纯时光就会停住不走。
那是最简单的、没有奇奇怪怪纠葛的日子。
一步一步下楼梯，再绕一圈，走上去。终于，楚洛走累了熄灯上楼，拐角处的箱子磕了她的脚，她才想起还有个某人送来的包裹没拆。
楚洛踢了一脚，没回头，全当这个包裹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