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被应雪时一通搅合,他们闹了个不欢而散。 疏当宴与蔺如道一前一后下了石阶,一路马不停蹄地往传道门去。 夜歌仙府府规,子弟尚未成家者,须上夜修。 夜修时不论氏族等级,一律在传道门听道问意,今夜的仙师,好巧不巧正是高邅。 眼瞧着就要迟到,蔺如道与疏当宴也顾不上撑伞,淋雪踩剑飞上了天,只盼着始祖保佑,早到片刻也好,千万别被高邅打手心。 疏当宴的急切并不纯粹,里面多少夹杂着些许懊悔:“坏了,中了那妖怪的奸计了!” 若不是应雪时惹了他生气,他也不会忘记时辰,误了夜修。 疏当宴跟在蔺如道身后,不停地催促:“五师弟再飞快点!要迟了!要迟了!” 他的火气不管不顾地横扫四周,谁的剑意没收住,都免不了挨上一通“唇枪”。 “谁御剑不长眼睛,赶着去碎魂吗?” 蔺如道虽然沉默,紧抿的唇角却能窥见他的紧张。 每到这个时辰,天上风风火火的人修,十有八九是赶去夜修。 这是天上最堵的时候。 第五次险些被撞时,蔺如道也开始烦躁不堪,可他天生不会发火,一忍再忍,憋得脸色有些铁青。 疏当宴骤然止剑,蔺如道眉梢一紧,回头看他:“师兄?” 疏当宴伸出一根手指,如蒙大赦,简直要喜极而泣:“五师弟,快看,是师妹!” 蔺如道心里当即念了一句:“始祖保佑。” 胥如势都没进去呢,看来时辰并不算晚。 . “伸手。” 传道门里跪满了人,高邅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几个道童,待迟到的子弟将手心亮出来,道童就变成了一条长长的戒尺,毫不留情地打起了他们的手心。 原来这老头身边的道童,都是戒尺变的。 “停。”高邅数了五下,问那人,“缘何迟到?” 被打的人收回高高肿起的手心,转着灵活的眼珠,握拳装咳:“师伯,雪天阴寒,弟子突发恶疾。” 高邅看他一眼:“谎话连篇,与心经第八卷‘诚言’相悖。再打。” 疏当宴躲在后面偷笑,“这把戏都是我玩剩下的,师父能信他才怪。” 蔺如道不理他,闷头偷偷搓着手心。 手心热一点,一会儿被打的时候,疼痛就能少一点。 疏当宴自讨没趣儿,又扭脸碰了碰胥如势的胳膊,笑得极其欠揍:“师妹,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怎么也会迟了夜修?” 他微侧转着身,没人发现,他背后露出了一只小纸人的脚。 胥如势瞪他一眼,也不说话。 . 与此同时,夜歌客居处。 云镜里借着纸人看得津津有味,应雪时娇贵地问道童取了一个鸡蛋,正躺在床上滚着那只被云镜里一拳打得乌青的眼。 “你那纸人如果被发现了,可别怪我大难临头先行飞。” 他杞人忧天,云镜里却并不担心:“那只是一张普通的纸,灵气都是我在疏当宴衣服上取的,怎么会被发现呢?” 疏当宴闲不住嘴,停了一会儿又想吐几根象牙,还没等他搜肠刮肚牵出个有趣的话头,跪在前列的一名子弟被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