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云镜里眼看又有一名夜歌子弟被佛娘折了剑,终于忍不住问:“我们应该插手吗?” 应雪时坐着闭上双眼:“随你。我很困。” . 佛娘把人当泥团来捏,许是捏多了手累,她忽然停下脚步,沉思一阵,方向一掉,大步跑了起来。 这方向…… 疏当宴望过去,看见房顶上的两道人影,只觉得自己要被气死过去。 他去年一年生的气,都没有今日的多。 “我不是说过了吗?子夜并不安宁,你们冒冒失失,是来找死的吗?” 他发完火,又义无反顾地冲在最前面,十几个还能动弹的修士紧随其后,一起截住了佛娘的路。 疏当宴边打,边分心往屋顶喊:“你们两个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 疏当宴想得很是简单,谁都喜欢捏软面团,放眼四周修士,云镜里不过是一个拾灵,无疑就是最软的那团面。 他咬牙抵挡一阵,盘算着自己的死期,到底是被高邅带出来的,实力虽不是力压群雄,却也让佛娘苦恼了许久。 疏当宴催动意念,再度凝结剑气的时候,佛娘忽而怨气大涨,给了他致命一击,这一掌下去,他就算不死,再想聚灵也难如登天了。 “师兄小心!” 蔺如道垂垂地趴在地上,几番苦战已经让他灵力耗尽,若非疏当宴在场,恐怕此刻胜负已定。 疏当宴心如明镜,怨气从四面八方聚过来,他已经躲闪不及,只能先顾及就近的几位同辈,灵气四散将他们轰开,默念一句“天妒英才”,坦然赴死。 ——可他没能如愿。 胥如势一把剑就将他救了下来。 疏当宴绝处逢生,睁眼看见的淡紫衣裙几乎让他热泪盈眶:“师妹,你怎么才来!” 胥如势推开他的脸,“抄了会儿心经。” 胥如势环顾周遭,诸多子弟虽然俱负重伤,万幸并无性命之忧。 她丢下一句“师兄,我来晚了”,便飞身向前,一剑斩下了佛娘的头颅。 应雪时终于睁开了眼。 云镜里看得入神,“打眼一观,她的剑法与江鹭起简直如出一辙,可细瞧起来,这一招一式,又反而有点谢云拂当年的风范了。” 应雪时的指尖在膝上轻叩,他道:“现在整个夜歌,只有她一人穿紫。” “她有这一辈的仙格。” 云镜里的手,无意识地划弄起身旁的瓦片。 佛娘没了头颅,威力却分毫不减,怨气想要噬人,根本不需要眼睛。 胥如势却不心急对付她,如刀般锋利的目光向房顶上的一人一妖望了过去。 “二位远客,不怕佛娘吗?” 云镜里顺杆而下,扯住应雪时的衣袖,掐着嗓子,我见犹怜道:“应雪时,我害怕。” 布袋中的兰玠搓了搓胳膊,一阵恶寒,应雪时却听得眉眼一弯。 他脸上还挂着温柔的笑,开口却说:“……好恶心。” 云镜里依旧攥着应雪时的衣袖,另一只手里多了一张符,皮笑肉不笑道:“把你舌头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