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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头(1 / 3)

张方初本就因调查的事心绪不佳,傍晚见到韩清露之后,更觉悒悒,可还是不得不同谢晞一起参加县里几个大户为二人举行的夜宴。谢晞依旧是如鱼得水、游刃有余,他却是心不在焉、烦闷无比。酒过三巡之后,终于寻了个借口,先行离开了。

回到驿馆,推开房间的门,他就看到桌上茶壶底下压着一张纸。张方初关上门,又走到窗边探出去看了看,这才回到桌边拿起了那张纸,纸上只有七个字,字迹清秀好看: 戌时末,榆林巷——韩。

榆林巷就在驿馆附近,是一条短巷子,张方初借着月光走到巷子口等了片刻,巷子另一头出现了一个黑影,朝他比了个手势。他略想了想便跟了上去,不远不近地缀在后面,左拐右拐地绕了一会,终于在一个僻静长巷里停了下来。

那黑影摘下脸上的黑布,正是杨绰,他推开巷子里的一扇侧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张方初走进门,发现是个挺大的院子,但许久没有打理过,杂草丛生,花也都已枯败了。

“张大人,请进来说话吧?”庄靖云站在堂屋前的廊檐下朝他拱手。

堂屋里,只中间放了一张八仙桌和四条凳子,桌上点了一支蜡烛,韩清露正坐在朝着门口的主位上向他微笑,张方初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了;庄靖云轻轻关上门,也在桌子另一边坐了下来。

张方初年三十有三,在朝堂上也算是很年轻,能在这个年龄做到四品,虽离不了家世关系,主要却还是本人左右逢源的性格,使他成为了乾德帝平衡朝局的受益者。此时他虽然心中不郁,面上却仍是一派和煦:“韩姑娘恐怕找错人了。”

韩清露:“张侍郎已经知道我们为何找你?”

张方初一笑:“听说太和诗案的两个当事人以及孙承泽都与溪云楼关系匪浅。这位就是庄尚书家的公子吧?尚书大人可知你来了此处?”

庄靖云拱手谢罪:“形势所迫,隐瞒了身份,还请张侍郎恕罪。至于我大伯,他虽然知晓我在此处,但我所言所行皆与他无关,若是因此行获罪,我爹自会清理门户,不会连累大伯。”

张方初摇摇头:“有关无关,可不是你和庄尚书说了算那!今日你们也找错人了,我来此地是为圣上查明实情,而不是为太子脱罪。”

韩清露笑了:“那就没有找错,今晚之所以请张侍郎过来,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们相信张侍郎为人方正不阿,绝不会放任奸恶之辈肆意污蔑国之储君。”

张方初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沉默地看着韩清露,右手食指不自觉地轻轻敲击着桌面。

庄靖云:“张侍郎明知我们的目的,却还愿来一见,也正是知道太子是被冤枉的吧?”

“我本来确实认为太子极有可能是被冤枉的,”张方初开口了,“但今日我与谢晞走了大半个县,证实了知县王木沅并未虚报灾情,莫说九成税,减五成税都多了;而且赈灾粮也远超所需,王知县也承认,多出来的赈灾粮现在还存在义仓里作为灾备粮。”

韩清露:“表面看确实如此,但张侍郎不觉得奇怪吗?太子在其他县的减征赈济大体都算合理,为何却突然给辛城县放了这么多?就为了收买一个县的民心吗?”

张方初:“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你们觉得太子是被人蒙蔽了,可是现在人证物证俱在,而且除了辛城县自己上报的灾报,太子自己也派人勘察过灾情,试问,他是如何被蒙蔽的?你们又有何证据?”

“太子确实派人来勘察过灾情,”韩清露肃容道,“三个人,亳州司法参军刘书惠和两个厢兵队长,都在太子离开后半年内相继死亡了,勘疏也找不到了。”

“那两个厢兵也死了?”张方初诧道,“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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