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染现在心里很乱。
以现在的局面来看,谋反成功的概率是很小的。如果胜算很大,还用得着谋反么,直接逼宫禅位不就好了。
既然胜算很小,那就更应该提前制止,扼杀在摇篮里。其实对君染来说,不管是谁谋逆,只要不波及到他,他都无所谓的。这些不过都是当权者的游戏而已,他们这等小人物如何左右得了?能独善其身就已经很不错了。
可是,现在涉及到了慕容雪,甚至还会牵连到慕容宣。别人他都无所谓,但是慕容宣,他不能不管。慕容宣是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对他好的人,他不能置之不理。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真是既荒唐又好笑。
君染起身下床,就看到乌棠立在阴影处,阴恻恻地盯着他。
“乌棠?”君染吓了一跳。
“你大晚上不睡觉,立在这干嘛,吓人啊。”君染走过去,确实是乌棠,她怎么还没走?不过这眼神,怎么仿佛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怪渗人的。
“乌棠,你赶紧去休息吧。”
“你这么着急赶我走,是想做什么?”乌棠眼神暗了暗。
她就知道,君染先前所为不过都是在逢场作戏罢了。他倒是大胆,还敢只身留下,以自身为饵,诱她入局。
“那好,你且自便。”君染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喝了一口,脑子稍微清醒些了。
就算要给慕容雪通风报信也不能让乌棠知道。万一日后东窗事发,乌棠追究起来,势必会对慕容家不利,此事还是要悄悄进行才行。
乌棠看了君染一眼,推门离开。
君染已经琢磨好了,明日晨起,他就先写好信笺,再让阙三立刻出发送去给慕容雪。慕容雪刚走一日,阙三快马加鞭,很快就能追上的。
虽然现在慕容家和云中府谈好了生意,但是还没开始……不对,不对,如果是谋反的话,怎么可能现在才开采铁矿石?等冶炼出生铁都猴年马月去了,还谈什么锻造兵器?
而且云中府台还这么大张旗鼓的,难道他们就不怕别人知道么?
慕容雪临走时嘱咐他收好玉佩,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玉佩!慕容雪知道玉佩!那她是不是早就已经知道云棠就是乌棠了!
所以他们根本就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他们的目的是乌棠!
“乌棠——!”君染推开门,乌棠就立在门外,“我们现在就走。”
“去哪儿?”
君染拽着乌棠下楼,“去哪儿都好!”
现下正是夜半,君染去了马厩,牵了马递给乌棠:“乌棠,你快走吧。”
“刚才不是说要和我一起走么,怎么忽然改了主意?”
乌棠看着君染,突然露出匕首抵住他的脖子:“你出现在云中城,不就是为了我?”
“乌棠,你混蛋!”
君染委屈,他根本就不知道乌棠在云中城,他也不知道乌棠其实还活着。
“那还得劳烦你跟我走一趟了!”乌棠牵过马:“上马!”
“我不会骑马。”君染嘟囔:“要走你自己走,我不走。”
乌棠的匕首用了些力道,贴紧了君染的脖子,“不想死,就上马。”
“乌棠,你带着我,走不了多远的。”君染看着街道两侧出现的火把,心里凉了一截:“你别跟我废话了,还是赶紧走吧。”
乌棠瞥了街道的亮光一眼,踏步上马。
“上来,别让我说第三遍。”
君染看了看越来越近的火光,忽然咬牙,上了马。
“驾——”
君染揽着乌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