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小杨老师教课教得有模有样,举着教鞭教大家读数,小院里响起清脆稚嫩的读书声。
杨奶奶在院子里洗衣服,一边搓着衣服,一边微笑着看他们,想起了自己当年上扫盲班的时光。杨奶奶没机会上学,嫁人前上了几天扫盲班,只认得一些常用字,所以格外喜欢文化人。
杨奶奶看着这些孩子觉得欢喜,洗完了衣服就去厨房给他们做好吃的。杨奶奶娘家那边养蚕的人多,送来了半盆蚕蛹,说给家里人解馋增加营养。蚕蛹处理干净油炸,不多时,蛋白质油炸的香味就传到了前院。
杨奶奶端着一碗金黄的油炸蚕蛹,挨个儿给小孩子们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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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霜之后,树叶簌簌凋零,天黑得越来越早,吃晚饭时天已经擦黑了,小孩子不知冷不怕黑似的,吃完饭还会跑得没影儿。
杨梅梅被杨健康带去看他家果园的新租客,是一对外地夫妻,妻子大着肚子,两人就租了远离村子的果园里的屋子。
“我奶奶说他们在逃避计划生育。”杨健康口齿清晰,学话学得挺像样。
“我知道,妮妮妈妈怀宝宝的时候,把她送去亲戚家,对计生办说孩子送人了,后来她小弟弟出生,又把她接回来。我妈妈说反正已经生下来了,要交罚款就交咯,总不能把孩子再塞回去。”蒋文文整日在街道,听到的事情也不少。
几个小孩子聚在一起说着大人话,其实好多事情她们也不太懂,只是学话罢了。
这几年计划生育抓得严,即使是小镇也受到了影响。老一辈总还是喜欢男孩子,觉得家里要有个男娃娃将来顶门立户干农活,所以想方设法跟抓计划生育的工作人员打游击。把孕妇藏起来目标太大,所以本地的人如果已经生了两个女孩,再怀孕时就把老二寄养在亲戚家,等老三出生了,再去交罚款报户口。也有些人有工作,就把大孩子的户口直接报在兄弟姐妹家,也有真送养的。
杨健康家这两位租户应该是严重违反计划生育的情况,也许已经生了三个或更多,妻子要被抓去上环结扎,两人就跨省跑出来生,等孩子生下来再回老家。
“我知道,这就是超生游击队。”这是九零年的春晚小品,电视上经常重播,小朋友们也很熟悉。
空旷的田野上,只有冷风吹过,那间孤零零的屋子矗立在那里,窗户上有隐约的火光映出。
家长们又在村道里喊着自家孩子的名字,让他们回家了。小孩子们头顶星光,蹦蹦跳跳地往家赶,这一切就被他们抛到了脑后。
半夜的时候,杨爷爷要起夜,拉了一下灯绳,灯没有亮。
杨奶奶听到动静,问道:“停电了?”
“应该是停电了。”杨爷爷摸到手电筒打开,照了照墙上的挂钟,“才三点,还早呢。”
“幸好咱们睡的坑,要是用电热毯可不得冻醒了。”
“冬天还是要睡坑。”
两人闲谈了几句,又进入了梦乡。
原本以为只是一次普通的停电,等天麻麻亮时,村子里一声惊叫,不多时便传出隐约的哭声,村子里的人便都起来看究竟。
杨爷爷裹着衣服出去了一会儿,又回来戴上帽子,穿戴好,要出门。出门前,他叮嘱杨奶奶:“把梅梅和石头看好,今天别让出去。”
杨奶奶把围巾给杨爷爷,压低声音问道:“咋了?”
“小年轻偷电线呢,出事了,都电得不成人形了。”杨爷爷有些唏嘘。一般这种横死的情况,普遍认为有怨气,不敢让小孩子接近,怕吓着孩子,也怕染上东西。
杨妈妈起床后也听说了,就带着吵着要出门的杨梅梅去街上吃早饭,“街上新开的热米皮,可好吃了!软软的,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