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纸糊的木窗容易坏,为何不直接用以琉璃烧制?
距离房东来查验房屋改造的结果,只余下不到半日光景。
谢枝雪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着手开始准备起来琉璃窗的烧制工作。有了系统的功能加成,这一番复杂的工序零零散散地做下来,成品竟然正好赶在了交房日期之前出炉。
等到翌日,房东一家被请进屋子里的时候,千疮百孔的纸窗残骸早已被薄如蝉翼的浅绿色琉璃所取代。
不仅较之前变得更为结实耐用,而且也将房屋的档次生生向上拔高了一截。
“这是.......”
宋老夫子用满是皱纹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琉璃窗上晶莹剔透的纹路,脸上满是震惊,“这是琉璃?!”
他年轻时曾在某位大人的府邸有幸得见此物,宴席间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品种多样的酒液被各式各样的琉璃盏所盛,自是荣华富贵和另一等华贵人间。
因为烧制困难,一度被王公贵族奉为瑰宝的珍贵琉璃忽然突兀地出现在了这座普通的房屋中,宋夫子几乎要怀疑自己是否在做梦。
律法中并未规定平民不得使用琉璃制成之物,只是因为其昂贵价格和稀有数量才令大多数人望而却步,成了王公贵族的独有象征。
感受着手指底下凉滑的琉璃触感,宋夫子激动得气息发颤,险些要站不稳:“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
“机缘巧合下,小女曾于书中寻得此制作之法,又因昨夜做好的窗纸被人刻意毁坏,这才铤而走险,想着试上一试,却不料真的成功了。”
谢枝雪欠了欠身,弯着眼角抬头道:“这大概是老天爷保佑的缘故吧。”
“老爷,这贫女的话可断不能全信,谁知道是从哪个犄角旮旯弄来的劣质品哄弄咱们?”
宋夫人捏着缕头发在手指间转了一圈,语调故作嗔怒,又带着几分轻视和不屑,“免除租赁金的事,您可要三思才是。”
“勿复多言。”
宋夫子拿着拐杖重重往地面上一敲,抬头看了眼构架合理又不失美观精巧的撑柱木梁,皱眉呵斥道,“这屋内相较之前所发生的变化,明眼人都可辨别。”
“此时若再提其他无稽之言,未免过失气度。”
难得被出言呵斥,房东夫人看着屋内装饰自知没理可讲,因此虽心有不服,却也很快默口不言了。
跟在旁边过来凑热闹的儿子难得没有帮着母亲搅合事情,宋夫子心下奇怪,没忍住回头找了下,却发现自己儿子正蹲在角落看屋子里的一只木质雕花灯罩。
宋老夫子:“?”
他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因此清清楚楚地看见这孩子手里握着一只拴着红绳的木猪。
谢枝雪也看见了,没忍住弯了弯唇角,眉梢间扬起一阵雀跃欢喜,朗声问道。
“宋夫子,屋内如此这般修葺,可否算是完成?”
“自然!好,当真是好啊。”
房东宋夫子被她这么一喊,终于回过神,对着人连道了三声好,满意地点了点头。
“谢小娘子的手艺,比工匠们的技术竟还要高上不少,实在佩服。”
“之前答应过的免除赁金一事,自不会食言。只是如今仍有一事相求。”
谢枝雪眼看着他边说边又从袖子里掏出一袋沉甸甸的银两来。
“家中其余房屋老旧不堪,均有坍塌之险。”
宋夫子把钱袋子利落地往她手里一拍,“可否多花些时日,悉数修了?”
谢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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