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的手都废了,医生说他这辈子都提不了重物,你还拦着我,我要打死这个不要脸的贱人!”
“你闹够了吗,还嫌不够丢人吗,要闹的邻居都过来看热闹吗?”
“我真是瞎了眼了我嫁给你,你再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这都带的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回来,就是她,撺掇的这些社会上的人打了晖霖...”
梁音看着眼前的闹剧,不由的在心里苦笑。
“是王晖霖这样跟你们讲的吧,难道他没有告诉你们,是他和他那群狐朋狗友到我打工的地方闹事,给我下药,试图侵犯我吗?”梁音不卑不亢地说出来,她从来不指望眼前的两人能相信自己说的话,只是和从前一样,说出事实。
“你个贱人,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梁长安,这就是你养的好女儿,啊?她都好意思把外面那不三不四的人往家里带了,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在外边干了什么好事。晖霖说的没错啊,她就是学坏了。”
“你把嘴巴给我放干净点!”虽然梁音的手一直捏着他暗示他不要发作,但唐小虎实在是听不下去,用手指了指那个女人,眼神里发出警告的意味。
可能是被他身上迫人的气场震慑,那人瞬间噤声。
“爸,我不指望你相信我或者是站在我这边。从小到到,我受了委屈你都只会让我忍让,我知道你是为了留住他们母子,我愿意为了你的幸福忍气吞声。但是,我说的全是事实。我会离开这个家,王晖霖手术费用我会慢慢打工还完。往后,你就当没我这个女儿。不过你转告王晖霖,你们要是去京海大学闹,那我会把那天晚上他试图侵犯我的监控拿到警局。”
说完拉着唐小虎进了自己的卧室,锁上了门。上两道锁是她在这个家的习惯,梁音没多想,她只是肌肉记忆完成了这一连串的动作。
唐小虎看着小小的卧室,那从里加装的两道锁,不禁愤然,连他这个第一次到这个房间的人都能清楚明白那两道锁意味着什么,外面那个自称父亲,一起在这个房子生活十几年的人竟然可以视而不见。捏了捏拳头,唐小虎尽量压制住自己的怒气。
“拿上属于你的东西,我带你走。”他只想赶紧带她远离这个地方,他清楚深陷泥潭的滋味,还好他觉得自己有能力拉她出来,他庆幸。
梁音看了看这个小小的卧室,自她上学后,堆放了很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快要站不下人,与仓库无异。环视四周,真正属于自己的仅仅几件衣服和妈妈剩下的照片。她一件一件的把它们小心翼翼装进自己的帆布包内,这便是她全部的家当。
“丫头,东西收拾好我们走。往后的每一天,都会比今天要更好,记住了吗?”
“音音......”
在即将走出门的那一刻,梁长安在后面犹豫着喊她,梁音的脚步停顿了两秒,却没有等到那人再开口。
她头也不回的踏出了大门,听到了父亲长长的叹息在身后响起,是为这个女儿的不懂事还是他自己的软弱,她都不想再去探究了。
回程的路上,梁音一言不发。她生于贫苦却又无法获得温暖的家庭,在缝隙中寻找那向往的自由,她一直怀抱着乐观的态度,也相信自己往后的每一天都会更好。而身边这个人,京海商界的大人物,他所经历的还有她不敢多想的黑暗,她和他之间横亘的,可能是一道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这样想来她又生出一丝怖惧,原来这世界是真的会有让人患得患失的感情,而这感情,她已开始分不清是依赖还是爱。
不知不觉,她盯着他看了很久。白色的衬衫挽到了肘间,握着方向盘的手臂线条显现,像要撑破那裹着的布料。他沉默不语的时候,总是不自觉的抿嘴,那嘴角的疤痕便越发的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