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娃。其中种种纠葛不提,结果就是圣月娥瞒着外人怀了,肚子藏不住的时候借病请长假躲到一个远亲的家里。那时候计划的是孩子生下来先落户在孩子姑姑名下,罚笔钱也没事了。
“你出生后我跟你爸爸都挺高兴,唯独你奶不乐意,她当时也没说什么,我就没生防备心。谁知道那个老毒妇揣着要把你送养的心思,你一个多个月大的时候我回去上班了,趁我不在她把你抱出去想送给别人养,但进城了又把你弄丢了。”圣月娥没脸再哭,垂着脸怔愣地看地上落的苍蝇,继续说:“前两年她死的时候才说那年在车站有人趁她上厕所的时候把你抱走了,之前都是说被她扔水里淹死了,绝了我们找你的心思。所以我们这两年才开始找你,万幸找到了,万幸你还活着。”
“所以我爸妈没猜错,我真的是被家里人故意丢弃的。”安好的眼睛黯了下去,神色落寞,她虽然说想留下跟养父母生活,但不代表对亲生父母没有希冀。她想过她是被拐子偷走了又扔了,她爸妈很想她,一直在找她,每天都在惦记着她,以泪洗面,像电视里演的那样。
“我跟你妈妈没有过这种想法,是你奶做的孽。”周荣沉声开口,他交拢着十指看着安好说:“但我们也有错,生了你没保护好你,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在这方面我们不做隐瞒,当年的过错也不推卸责任,你心里若是有怨恨,对我跟你妈妈心生失望我们也能理解。”
安好扭过脸擦了把眼泪,咬着颊内肉不肯说话,很委屈,她心想这种事怎么会落在她身上。
“大哥,大姐,你们救了安好还把她养这么大,是我跟月娥的恩人,大恩不言谢,日后我们就当亲戚走动,有困难尽管提。”周荣起身走到安建国身边跟他握手,松手后也没走开,说起安好去留的问题,“孩子十六了,再有两年就成年了,长大了对家的需求更低。请给我们一个补偿她的机会,你们愿不愿意再去广东?我们两家做邻居,孩子我们一起养。”
周家是广东的,夫妻俩做着茶叶和烟酒生意,家资不大不小,多养两个大人没一点问题。
安建国跟李秀芬心里乱糟糟的,一时不敢做决定,推脱说要商量商量。
眼下的情况似乎明了了,热出一头汗的两个民警挥开落在身上的苍蝇,走出门去看工人盖房,把地儿腾给这两家人。
安好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想起丢弃她的人,梗着脖子带着哭腔问:“那人……是两年前才死?她说把我扔水里淹死了,你们就没报警让她坐牢?”
才活络开的气氛被这番质问打得又凝固起来,电视旁的手机猛不丁唱起歌,惊得周荣手心出了汗。
安建国拿过手机接通,“喂?嗯,回来了。”
老旧的手机漏音,安好听到对面是傅实秋的声音。
周荣等安建国挂了手机才开口,“这事说起有些复杂,你还有个小叔,他从警,我跟你妈那时候也是吃国家饭的,若是报警把你奶抓起来,我们全要丢工作。”
“所以这事就按下去了?”李秀芬不解,“舍得丢孩子,不舍得丢工作?”她冲周荣冷笑,“啧啧,真有意思,你们城里人就是想的开,笑死我了。”
她长吐一口气,翻脸道:“我不能把安好还给你们,以你们这样的德行,我女儿回去了也是受不尽的委屈。”
让她最不能理解的是圣月娥的想法,李秀芬冲哭肿了眼睛的女人问:“你现在还在跟他过日子?”
“我还有个大女儿。”
“那你可真能忍,换了我,谁敢把我的孩子偷走扔水里淹死,我要她全家老少的命。”李秀芬发了狠,只是代入想想她就气得发疯,“连条狗都不如,狗还知道护崽子。”
圣月娥被臊得脸皮胀红,她攥着手腕上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