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几乎是步履如飞地赶到乌祁台。
司弦问道:“顾主事在哪儿?”
几名主事脚步纷乱,领着三人到了台下一间雅房。
只见顾生朝面色苍白地躺于临时支起的榻上,肩伤仍在汩汩流血,已是人事不省。
周常道:“殿下,我们眼下已穷尽各种办法,顾主事仍昏迷不醒,还请殿下指示。”
司弦伸手朝顾生朝的伤口探去,在手指即将碰到之时却堪堪停住。
他道:“周主事,顾主事这血流了多久了?”
“想来应有快一个时辰了。”
司弦挑眉笑了笑,“一个时辰流血而不死,顾主事的身体可真硬朗。”
他这话说得没头没尾,在场几名主事均摸不着头脑,唯有周常的眸色微变了变。
司弦只当是开了个玩笑,他再度伸手去探,眼前的顾生朝却忽然睁眼,嘴巴张得极大,迅速向司弦的手咬去。
突生变故,司弦没防备竟中了招,手臂上赫然出现一个触目惊心的血洞,并以惊人的速度开始往外渗出黑血。
伤口竟然有毒!
在场之人脸色大变,酬冬立即纵身飞起,抽刀砍向顾生朝,他却避也不避,任由那刀光在自己肩上又划出一道血痕。
司弦惊呼:“妖物,快擒!”然而他的身形却晃了一晃,随即似有不支,溘然倒下。酬冬脸色大变,一个箭步冲上前扶住他,尔后颤抖着手,探了探他的脉搏,惨白着脸痛声道:“殿下......殿下没气了......”
顾生朝见自己得逞,欣喜若狂地发出一声清亮啼鸣。
众人皆是骇然,不由得后退一步,只见眼前的“顾生朝”晃晃悠悠地站起身,脸上的皮肤如墙皮般片片剥落,片刻后露出真身,周身上下覆满黑灰鱼鳞,背上一对修长鸟翅,分明是一只蠃鱼。
江月之立即挥剑飞身上前,几名主事也纷纷祭出奇招,一时间与蠃鱼斗得难解难分。
就在众人分神与蠃鱼缠斗之时,周常边观察四周,边一步步退了出去,头也不回地奔进茫茫夜色之中。
......
桐芽县的蒙蒙细雨似乎永不停息,暗夜中的晚风低声呜泣。
周常飞奔出乌祁台,来到一僻静无人小巷,警惕观察了下四周,掏出一张传音符,执毫写下:“霁王已死,大人可依计行事。”
他并指将那符纸掷出,那一抹明黄在夜风中飘忽一瞬便燃为灰烬。
周常等待片刻,便有一张传音符飘了回来。
他伸指接住,上书:“霁王中毒后,何时身亡?”
周常不假思索,再次提笔写下:“仅须臾片刻。”
再度将传音符送出后,他心满意足等待回音,同时昂首阔步抬脚朝回奔去。
那几人还在与蠃鱼缠斗,不能离开太久,若被人发现他不在,容易引人生疑。
他边运气飞奔,边信手从空中捻来一张飘至面前的传音符,心道必然是封赏提迁之语,目光流转其上,却骤然脸色大变。
上面只有力道遒劲的两个大字,落脚之处似乎都带着滔天怒意。
“中计!”
与此同时,前方蓦地现出几点火光,一道极为清越朗亮的少年嗓音悠悠传来。
“周主事,大家都在辛苦打架,你就这么跑了,是不是不太讲道义啊?”
......
一炷香前,飞霞楼。
江月之快步走至司弦与酬冬面前,拱手道:“殿下,民女已猜想到幕后之人。”
司弦停下脚步,含笑挑眉。
“殿下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