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命官一说?至于前两条罪,霁王空口无凭,可有证据?”
“你要证据,那自然是有,本王岂会空手而来?”司弦笑道,“将人给我押上来。”
吟虎司一位名叫宋辞的精兵很是麻利,当即把浑身捆满缚灵索的谢秋带到,口中塞满扼行符,防止他咬舌自尽。
此行同来的还有大理寺卿张远游、刑部尚书魏求,以及几名副官,几人互相拱手礼了礼,心中却犯着嘀咕。
虽说霁王在道法上天赋奇绝,本领通天,但向来是个飞扬跋扈的性子,时常仗着圣上疼宠为非作歹,怎么看都让人觉着多少有些不靠谱。
反观钰王则是清风峻节,行事周谨有口皆碑,是几名皇子中最出色的一个。近日圣上有立储之意,朝中不少大臣上奏请立钰王为太子,只是圣上不知为何却迟迟未决。
司弦冲周怀麒努努下巴:“眼熟不?你培养的人身法不赖,抓他可是费了我好些功夫。”他转身绕着谢秋转了一圈,摇摇头道,“谢秋,你跟着本王也有些时日了,办事还算利索,可惜啊,竟是别人养的一条狗。”
谢秋面色冷寂,岿然不动。
江月之看着谢秋,她早先便有了揣测,心里倒并不感到十分意外。
最初的怀疑始于飞霞楼,司弦临时起意交代酬冬将客房让给她住,而劫走海妖之人显然准确知晓她的客房位置,是以她一开始只将目光锁定在司弦和酬冬身上,却忽略了另一人。
当时司弦对酬冬说的是:“你今夜与谢秋挤一挤,将客房让与江姑娘。”
那么与酬冬同住一屋的谢秋,自然也知道她所住的便是酬冬原先的客房。
另一个破绽则是还活着的顾生朝。
当时顾生朝在他们面前毒发身亡,后来却又好端端地出现,他的假死定是有人帮着瞒天过海,那么谁为他敛的尸,便是最有嫌疑的人。
而当时,上前探他鼻息道他已死的是谢秋,为他尸体善后的也是谢秋。
如今想来,当夜与谢秋一齐配合抓走海妖并实施灭口的,很有可能就是顾生朝。
司弦显然也与她想到了一处,他不紧不慢说出以上推论,随后负手道:“当然,你可以说这些皆是巧合,以上不过是我的臆测,但有一事,你无论如何也抵赖不得。”
司弦早料到幕后之人定不会让自己顺利回到长安,为了引蛇出洞,他表面装作误认凶手放松谢秋的警惕,背地却派人紧紧盯着他的行踪,直到一行人经过鹤州时,谢秋终于有所行动,暗中传话让周怀麒派遣死士围剿司弦,而此举正中他的下怀。
司弦事先调了吟虎司的高手埋伏在长安到鹤州的必经之路上,将悄无声息赶路的死士们尽数截杀,又令他们扮做死士与谢秋会合,假意刺杀司弦,来了一出暗度陈仓。
待谢秋以为功成身退赶回长安时,他们便顺藤摸瓜,找到了周怀麒的据点清和楼。至于顾生朝,他自然没有畏罪自杀,而是在混乱中趁机劫着阿言逃了,不想却还是被耳目众多的周怀麒发现了行踪。
他一席话毕,周怀麒眸色动了动,拍掌叹道:“精彩,真精彩。霁王你如此有睁眼说瞎话的天赋,不去编话本子,真是可惜了。”
司弦挑眉:“哦?你还有话可说?”
“你说有证据,我们所听到的却仍是你的一家之言。吟虎司现在是你的人,自然可以为你作伪证。你口口声声说谢秋听命于我,物证人证何在?”
司弦啧道:“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他转身取出谢秋口中的扼行符,踢了他一脚,“说,可是钰王指使你阻止捕龙,刺杀本王?”
谢秋冷声道:“魔蛟是我豢养的,此前之事均是我与顾生朝所为,与他人无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