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死了个精光,就剩下我、东里沧还有另外两人了。我这残胳膊废腿的,什么事也做不成。倒是那两人后来去了乌京,微末挣扎,能有什么结果。只能双双辞去官职,泯与人间罢了。
说罢,库平拿起酒壶又是一饮,面上瞬时有了红晕。
“此事晚辈略有印象,但不知是哪两位前辈?”温照怀知其忆起往事心中苦涩,但为了了解更多线索,他只能接着追问。
“游击将军仲孙武、文卓展,不过据说他们能顺利入乌京又得以伸冤于庙堂,云和长公主出了不少力。”
“竟是姑母......”
这倒是有些出乎意外,温照怀想起,姑母出家正是在傅将军身死后的一年。
“我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库某残喘至今,也只盼有朝一日能为老傅平反,之后便仰赖玉王殿下了。”
库平起身,拱手揖拜,这是一位曾征战四方的老将最庄重的托付。
温照怀紧忙起身还礼,看着库平转身一瘸一拐消失的背影,良久未曾正身。
乌灵欠他们这些人的实在是太多了。
库平来了又去,一旁的鹿鸣始终没搞明白。
“殿下,若说您自报家门又气质斐然,但凡听说过玉王美誉的人都能猜出您的身份,这还情有可原,可您又是如何确定那人正是我们要找的人呢?”
温照怀正身回首,见鹿鸣一脸的疑惑,有些好笑,这人怎得跟了自己这么久,还是如此不开窍。
“库成海身怀大力,偏喜竹枝为倚,有一日断十枝的笑谈。入谷时,我见其腿脚不便,却偏用了竹枝,便有所猜测。后见其行事颇有军伍之姿,虽更名库平,也便不难确认了。”
“原来如此。不过殿下,我们可是要去寻库前辈提到的那两位前辈? ”
“嗯。你还不算太糊涂。”
“可是内贼一事......”
“不妨事,现在着急的当是狸奴人才对。守着朗月,线索自然会来寻我们。”
......
“什么?要我与他们同行?不不,不可能。”
多日休养,朗月的身体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眼见武考之日越来越近,便怕迫不及待地向师父告辞,准备启程。
谁知师父竟建议自己与温鹿二人一同出行,她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库平没想到自家徒弟对救命恩人如此避如蛇蝎,这几日不但闭门不见不道谢,连一同去乌京的邀约都被她一口否决了。
“月儿,以你现在的功力,想要在武考中拔得头筹简直天方夜谭。师父能教你的也就这么多了,你只有找到那几位叔伯婶母,向他们虚心求教,在擂台之上才有胜算。既然你们所经同地,为何不能一起同行?何况,人家在谷中也已等了你许多时日。”
“师父您别说了我单打独斗惯了,那几位叔伯我自己会去寻。您且去劝了他们,早早动身的好。”
拿了桌上的野果,朗月躲到了床榻上。
“你这孩子,怎得如此不近人情,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你......”
那边师父一直絮絮叨叨,这边的朗月早已左耳进右耳出,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
他们救了自己的命是真,可另有目的也是真。找机会把东西给他们,也算是还了救命之恩。
而且自己不但骗财,还舍下他们独自逃跑,有什么脸面与人同行。
再说了,与一个需要自己喊“舅公”的同龄人同行,岂不是吃了天大的亏。
不划算。
虽这么想着,但朗月知道,真正让自己拒绝同行的原因并不是这般。
短短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