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被撵出去。 想起这些旧事,再想到方才莺儿说的话,让袭人觉得后背发凉,站也站不稳了,摇摇晃晃的,眼看就要跌倒。还好秋纹手快,赶紧扶住了。 却也把秋纹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姐姐瞧着脸色差得很,可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瞧一瞧?” 看见秋纹关切的样子,袭人不知道为何又想起宝玉的那一句话来。那时候太太将宝玉房中的人撵出去许多,晴雯芳官都在里头。 宝玉当时伤心的很,就说了一句:怎么人人的不是太太都知道,单不挑出你和麝月秋纹来? 那时候宝玉看似无心的一句话,却着实把袭人吓了个半死。好在当时她拿了话,反问住了宝玉。 晴雯被撵出去的时候,袭人心情十分复杂,既松了一口气,又有几分心冷,越发确定,万万不能被撵了出去。要留在宝玉身边,以后说话做事,与各个姑娘相交,都该仔细些。 只是,当时她确实不知道,晴雯被撵,就一病没了。消息传进来,她不安了好些日子,确定晴雯是病死的,并不是气性大,才镇定下来。替晴雯感叹了一回,红颜薄命,到底并不是自己的缘故。 晴雯死了,府里太太老爷给宝玉订下了宝姑娘,袭人终分彻底安下心来,只顾着高兴,忘记了,若是宝钗进了门,是不是还会和她保持旧年的情分。 秋纹不见袭人开口,越发着急了:“好姐姐,你这是怎么啦?”生怕袭人真有个什么:“要不,我还是去跟宝二奶奶说一声,请个大夫来吧。” 袭人被秋纹这么一喊,倒是回过神来了,那时候宝玉还说了一句:你是头一个出了名的至善至贤之人,他两个又是你陶冶教育的,焉得还有孟浪该罚之处! 看着秋纹,袭人一时心生凉意,落下来几滴眼泪。 秋纹越发觉着不对劲,忙挨着袭人坐了:“姐姐这是想到什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是在外面被哪个婆子丫头冲撞了吗?” 袭人张了张口,只觉得不知道怎么说:“看着你拿着那件旧物,想到晴雯了,有些伤心而已。” 秋纹也是大丫头,这几年一直在宝玉院子里当差,对于丫头们之间的事情,又不是真的一无所知,就是晴雯和袭人拌嘴吵架,也是知道的。她虽不太清楚袭人如何这样伤心的样子,也不好问,只拿话劝慰了几句。 袭人也不反驳,摇了摇头:“可叹的很,那时候想着宝二奶奶来了,咱们能松快些。” 这句话却是说到了秋纹的心窝里去了。 那个时候,她们可都是向着宝钗的,宝钗一向对她们客气周到,没有架子,如今成了宝二奶奶,倒也没有像琏二奶奶那样横眉竖眼挑她们的不是,只是软刀子更厉害,让人连说受了苛责都不能。 秋纹也忍了好些日子,如今听了这话,忍不住发起牢骚来:“可不是,头里都觉着宝姑娘比林姑娘好,大方体贴的,哪知道如今成了宝二奶奶了,却又是一回事了。往日二爷屋里,旁人不说,谁能越过姐姐去,如今呢,瞧着莺儿那得势的嘴脸,真真让人恨。现在想来,莺儿当初怎么偏偏就认了茗烟他娘当干娘,还不是为了二爷。以前宝姑娘来二爷这里,对着咱们什么模样,今日对着咱们,又是什么模样。真是气死了。” 袭人苦笑一下:“小蹄子,快别乱说了,仔细让人听见了。”这些话,哪里可以说出来,要是让人听见,便是宝二奶奶直接撵她们出去,都是可以的了。 “哪里会有人听到。”秋纹说这话,却有几分底气,她们好歹也跟着宝玉这么些年了,下面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