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令是京兆府尹下的,太平县也是京兆府下辖的地方,说是太平县令的案宗交上来,并没有不妥的地方。如今督察院弹骇京兆府尹,京兆府尹已经找了案子的卷宗,并没有把你哥哥说成杀人犯,只是疑凶。” 听见是疑凶,宝钗终于松了口气,回娘家的时候,只是着急慌乱,方才回来的路上,知道事情始末,薛蟠果真是打死了,心里害怕起来,如今既说是疑凶,那就是京兆府尹也并不敢明着与贾王两家作对,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我已叫蝌弟前往太平县,既然当初县令结的案子,他最清楚情况,要是对方嫌烧埋银子少了,妈妈也愿意再补一些。” 王夫人点头,又叹息两声:“如今你舅舅不在了,老爷又还不曾回来,等会儿老爷回来了,我先去问问情况。” 宝钗听后忙谢过。她一个做儿媳的,还真不好直接拿自己哥哥的事情去跟公公开口求助。 “傻孩子,一家人说什么谢。”王夫人瞧着宝钗一脸倦色,让她回去歇着先,让玉钏儿在外头守着,若是老爷回来了就赶紧来报。 今天是朝廷复印的头一日,工部的差事也积了许多,天黑了许久,贾政才回来,他手上管着好几个省的事务,忙了一天,也累乏了。回来本想歇下,又想起早朝时听说的事情,本来迈进赵姨娘屋子了,又折回来,去了王夫人房里,问:“薛家大哥儿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琏儿可打听清楚了?” 王夫人忙将贾琏打听来的情况与宝钗家来后说的话回给贾政听。 贾政听了,心中烦闷,想起几年前的事情,不免就说:“又是这般,那一年他在金陵打死了人,舅兄卖了多少人情,之后又替雨村谋划,费了多少苦心,他怎么还是不长记性。京城,哪怕是太平县,那也是天子脚下,惹出这样的事,别说舅兄不在了,就是舅兄还在,是内阁辅臣,这事也是不能直接插手的。” 王夫人不敢辩驳,只是苦求:“老爷,你也知道,我妹妹就这么一个儿子,宝丫头如今已经是宝玉媳妇,便是看在宝玉的面子上,还请老爷帮忙去刑部打听一回。” 贾政本欲发火,可见老妻这般哀求,也知道,如今亲上加亲,他也不能真的不管,第二日只得提早去了部堂,先忙了一回差事,中间去添茶水,才借故去刑部打听。 刑部一位姓梁的主事,早已经得到了上头的信,如今见贾政来探听消息,便将文书给贾政看,又诚恳告诉贾政:“大人的外甥女,是咱们尚书大人的干女儿,我也就不瞒着您。这一回事情上达天听了,这位薛家公子,原本早就不在户籍册上头了。这案宗,也是郑大人猜着大人必定为难,亲戚连着亲戚,才交待我,要是大人来问,还请大人看了案宗,大人便知道,这事如何过问不得了。” 贾政点头:“多谢梁主事告知我,回头我再亲自去谢郑大人。”一边翻看案宗,关于太平县结的案子,单从结案上,是看不出什么的,只是偏偏下面新附了一张驳斥文书,不免大吃一惊,上面写道:金陵薛蟠既已不在户籍册上头,如何还能犯下杀人之案呢? 梁主事见贾政不明白,从旁取了另一份案宗,交给贾政。 贾政一看,可不,当年金陵之案的结案文书上头清楚写着:薛蟠今已得了无名之病,被冯魂追索已死。 “如今偏偏又出了这事儿,一个死了的人,竟然还能打死人,太平县令偏又收了银子,枉顾人命,胡乱结了案子。苦主家父母如何能依,人家也是一根独苗,老俩口冰天雪地走到京里来,本来要去京兆府告状的。”不想老头子病倒了,无钱求医,在医馆里,恰巧碰到了来替老母亲取药的李大人,得知了此事,回头查太平县的这宗案子,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