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问。
传令兵们往来一番,报给了元帅。
四个小队长,一个偏将和三个副将。除去中箭未死,为其他人所杀的之外,仅仅她射杀之人便是这个数量。她才不过出现在战场上多久,竟然已经有了这样的战绩?村上丰悚然一惊:“没有军士?都是将校?”
小校点头:“都是队长以上的。”
村上丰倏然抬起头。隔着沙场漫然的烽火,红衣的少女面目模糊,那双眼睛却仿佛近在咫尺。她的长弓拉得圆满,弓弦上搭着一支白羽箭,遥遥指向了自己。
长箭引而不发,隔得越久,那箭尖一点森然的寒意越如有实质一般,穿过漫长的距离流泻而来。
——找到你了,狡猾的兔子。
村上军一共才多少个队长以上的人?偌大一个变数出现在此处,高层将官几乎折损殆尽,军心浮动不安,传令官调动如此频繁,必然要去寻那个能拿主意的人。
“那么,消息汇聚的源头,就是对方的主帅。”
桂是这么说的。
她牢牢记得桂的话,擒贼先擒王。
少女勾了勾唇角,轻轻松开了捏住箭尾绷紧弓弦手指。
长箭曳着尾,比刀剑凌厉,比烟火璀璨,直直钉向了他。
村上丰疾退,身边的护将抽刀挡在他身前。刀剑铿然有声,拨开鸣镝,到底叫众人逃过一劫。
然而还未等他们松一口气,尖利的哨鸣音又响起来。
再退,再响。
村上丰抬头看去,那山巅之上的红衣少女箭在弦上,分明遥远而模糊的面目上那双眼睛却晶亮异常,紧紧盯住了他。
——你跑不掉了。
少女与他隔着烽火漫天,村上丰却似乎陡然间了悟,她在这么想。
就仿佛自己是躲藏的野兔,而她是那个终于找到了猎物的掠食者。
几乎是长箭飞射而出的同时,她伸手自身后箭筒中摸出了一支箭,又一次压在了她的弓弦上。
一箭又一箭,战场偌大复杂,她就死死盯住了他这一个目标。
不管他躲开多少次,鸣镝尖锐的哨音永远指示着这一个方向,如同跗骨之蛆,要与他不死不休。
鸣镝的方向一直没有变过,越来越频繁,越来越急促。桂抬头看着箭矢的尽头。桃令找到人了。
桃令找到人了,但是抓不住,是么?
他掌中的长刀已经卷刃,在激烈的对撞中伤痕累累,手臂肌肉紧绷得有些发抖。
怎么办?
桂咬咬牙,单手举起刀,做了一个刀尖朝天又向前压平的手势。
身边的人默契地聚拢过来,肩背相抵,刀刃朝外,排出个楔尖的阵型,插进战线中,将交火线向前压进,再压进。
直到撕开一个口子,同白夜叉的前锋相接。
前锋的人护住他们的主帅,任由他汇进自己的军阵中,游鱼入水一般顺着阵线的罅隙拱到白夜叉的身后:“银时!”
坂田银时吓了一跳:“假发?”他几乎在吼:“你来干什么?退回去!”
桂为什么要到最前线来?
他那些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那些大将便要承担责任,为此背负骂名也不可惜,他都忘了么?
待在后方,别到前面来啊!
你是我们的大将,是主帅,你死了的话,我们要怎么办?
对手又是当头一刀劈来。
银时当机立断,将自己手中的刀扎进了敌人心口,空手去切他的手腕,反将对方手中的武士刀夺了过来。桂替他架住旁侧砍来的刀。早已卷刃的刀受这一击,脱手飞了出去,桂就势蹲身从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