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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时抬头,见她示意自己跟过去,便松开了拨火的树枝。
“我有件事想跟你说,银时。关于老师的。”桃令带着他走进山林里,进得很深,才终于满意。
银时一下子打了个晃,扶住了身边的树。
桃令看了他一眼,吸了一口气:“老师让我跟你说,对不起。”
她低着头,一点一点把叫人匪夷所思的前因后果讲明。
她说得很慢,银时则一言不发,安安静静听完。良久,他才轻轻抽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啊。”
事情的真相光怪陆离,难以取信于人,银时却只是安安静静说了一句“原来是这样”。桃令抬头去看他,他面上的神情却还是平静又淡漠。
和她想的不一样。
似乎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或者并不能改变些什么。
“你怎么不明白呢?老师没有死,他只是回到他来的地方了而已。老师不会死的!你没有杀掉老师!老师不是因为你死的!”她有点着急,“你不相信我么?银时?”
老师没有死,银时不必背负上弑师的罪孽,可是他为什么那么平静,完全没有如释重负的模样呢?
不要把你自己困在这件事里呀,你没有做错呀,银时。
小狐狸慌张地去看他:“银时,我不骗你的。”
银时摇了摇头。
“不,你不相信我。我知道是很难相信的。”桃令钻了牛角尖,非要说服他不可,“借给我一件衣服,银时。”
银时不理解她这个奇怪的要求,却没有多问,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递给了她。
少女咬了咬牙,将他的外套披在身上,而后低下头,拉高了衣领,两手攥着领口蹲下去,用银时的外套把自己罩得严严实实,而后,一点小心翼翼的声音从衣服里伸出来:“你、你不要害怕呀……银时……”
银时低着头,见到一只皮毛如赤火般艳丽的红狐狸,从他的外套里探出了头来。
他这才终于露出了几分惊讶动容的神色:“……阿桃?”
小狐狸人性化地点点头,张开嘴应了他一声,却又抬起一只爪子去捂住半边脸。
银时蹲了下来,拨开它的爪子,去看它左脸上一道自眼角划到嘴角的疤痕:“受伤了么?假发知道么?”
小狐狸摇摇头,又缩回衣服里去,片刻后少女的脸重新探出来:“没受伤,我没事的,不要告诉小太郎了,银时。”
她趴伏在地上,披着银时的衣服仰着头看他。银时蹲在她身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所以,是老师亲自跟我说的。我不骗你的,银时!老师没有死的!”
“我相信你。”银时又摸了摸她的头发,“老师原来是回去了……真好啊……”
面对着对方疑惑的神情,他朝她笑了一笑。
老师没有死,可是银时为什么还是这样难过呢?
老师为什么要让我帮他向银时说对不起?
他是笑着的,可是桃令看着他,只觉得那样难过。
“对不起,银时……”桃令低下了头。
是她错了。
是她错得离谱。
她怎么能如此理所当然的觉得,告诉银时老师没有死这件事,就能把他从弑师的罪孽中解放出来?
她怎么能如此理所当然的要求银时接受这一切?
她又不是人。
狐妖是天地造物的宠儿,是自然注目的所在。老师宠爱她,山川万物袒护她,自然之子无论归于何处,她所感受到的爱是不会变的。
可她和银时,和高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