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周里,白叶白日正常做工吃饭,晚上去B楼打扫两小时,盲人会在她身旁安静地看书,通过手指触摸识别盲文,他以超乎常人的速度读完了三本书。
他与白叶的对话和爱德拉一样,仅停留在外面世界的见闻。二人就像是流浪在废楼里的两只刺猬,蜷缩着身体藏住柔软的肚皮,横在中间的是彼此生来就有的尖刺。
盲人对她表现了绝对的信赖,没有任何怀疑的试探,这让白叶更加警惕。
整栋楼只作他一人的牢笼,明明门窗轻松便能推开,他却从未想过离开这里,只在大厅等待白叶的如约而至。
白叶问他为什么看各种机甲的书,还都是旧版的。盲人回答,在这里新版的有可能是伪造的。
白叶听不懂,他也不愿再解释。白叶其实更想知道,谁给他送的书?以及他到底什么身份。
扫楼第二天她便将此事上报给伏恩,向他描述盲人的外貌特征:白色长发,瞳色青绿,高瘦,疑似瞎子,看模样估计25岁上下。
白叶还在网上搜索了阿凯提斯·斯特朗,却找不到任何一张正面照,显然是联邦将其封禁掉了。
另一边,白叶等到周三也没有收到伏恩的回复,反而是「诗人」突然发来了照片,画面缺乏光线色调极暗,角度也很偏颇,大抵是从高处偷拍的。
照片上是两个男人在窗边吃饭,背对着画面的人一头白发高束在脑后,另一个端着酒杯的人是汉米顿的总设计师,白叶在网络上看到过他。
[莫里斯和这位该在坐牢的「小说家」大摇大摆进了餐厅吃饭。]
白叶缩在被窝里打字:[他不是瞎子?]
[绿眼睛不大,差点发现我QAQ,眼神特尖。]
看来盲人就是,白叶心下一沉,[我这边也有一个,哪个是复制人?]
她猛然记起多丽丝的话,又飞速打字问:[还是真的有灰白两个人?]
她犹豫着措辞,将“不被外界知晓的儿子”删掉,[暗处的双生子?]
「诗人」:[我这个看起来有三十多岁,他母亲应该做不到生完哥哥中途休息十年。]
[伏恩去哪了?]
[也在帝都,总部紧急找他,我也联络不上。]
“奥莉芙,该去扫楼了。”爱德拉在床边轻声唤她。
白叶匆匆关闭腕表,将其藏在怀里,被子里很闷,她的吐息折回打擂在自己脸上。
那日擂台上她的心痛来得突然,左思右想只能是多丽丝搞的鬼,毒发固然耽误行动,而更重要的是监狱内定有多丽丝的暗线,不然她不会到现在都不联络自己,或威胁或哄骗,而她此时陷入了被动。
那这个人有没有可能是爱德拉?
爱德拉不见白叶动作,以为她睡得太沉,又轻轻拍了几下,随后却见一个亮光的物什伸了出来。
白叶掀开被子,脸颊闷久了有些泛红,她将爱德拉的袖子撸起,把腕表戴在她的上臂上。
“明天就打擂了,到时你按一下表边,就会自动播放我下载好的视频了。”
爱德拉嘴唇翕动,小声问:“你哪弄来的?没被搜出来吗?”
“我自有办法。”白叶又拿出两个米粒大小的收音微粒,一前一后吸附在爱德拉薄薄的耳骨上,“听着就行。”
白叶爬下床拿上工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休息吧,我去打扫了。”
爱德拉隔着布料环握住上臂,启动已久的表盘尚有温热的余温熨平肌肤。
白叶轻车就熟地走进B楼,这一日她带了从超市换的小饼干。
不知真伪的阿凯提斯依旧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