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拜托了霍瞻,霍瞻又让人送信给霍琼提前告知此事。喻观澜把帖子搁在一边,仍是有气无力:“你让翠竹去一趟霍府,说我病了,实在起不来。待改日痊愈,定然去拜访霍伯爷。”
南阳侯和平燕伯皆是世袭三代,霍琼镇守幽州,不能调动幽州的兵;其弟弟霍瑶镇守荣州,亦是不能动兵。
流丹低声道:“少爷想吃什么?”
“我要喝粥。”喻观澜道,“荤的。”
她此次出行简单,除了几个暗卫,身边便只有两个丫鬟两个长随及两个浆洗婆子,另四个明卫。
如今时日尚早,战事于腊月中起,正月上旬凉州城破,整个凉州彻底溃败,事后凉州都督与刺史等一干官员皆被满门抄斩。
吃着温热的鸡丝肉粥,喻观澜偏头看向流丹,微微挑眉:“你跟流翠怎么都只忠于母亲呢?”
见流丹一脸警惕,喻观澜不由失笑:“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让我猜一猜原因——”原因其实很好猜,喻观澜笑吟吟地说道,“嗯,是不是你的父母兄弟姊妹在太太手里,只能忠于母亲。或者母亲于你有大恩大德。”
流丹抿嘴不语。
蒋氏和南阳侯都不是心软的,偷天换日之事一旦败露就是灭顶之灾,知道的必须是夫妻二人的心腹。能安插来云起阁当眼线的定然是重中之重,不是亲人捏在蒋氏手中,就是有大恩大德心甘情愿卖命。
喻观澜还不至于拉拢流翠流丹,再怎么示好这二人都绝无可能和自己站在一起。救谢无危的事儿不必瞒着这二人,谢无危还同自己沾亲带故,救了他还能在蒋家那边讨个好。
谢无危和她相处数年,关系密切,相互信任。只是李仪死后她成为摄政王,甚至可以掌控谢无危的生死时,二人立场不知为何变成了对立。
喻观澜还记得谢无危曾找过自己。
这人满脸凛然正气,俊朗的眉眼带着不悦和不解:“喻观澜,我看你是命里带水太多,脑子都进了水了。姜敬原是什么人?有错也不能杀!何况他为大豫效忠数十年,只差一步便是内阁首辅,你为何不事先与我,与陛下商议?”
喻观澜和谢无危命里犯冲。
她不喜谢无危那满口忠孝仁义的模样,有点怀念当年和她投缘的,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喻观澜那时只是淡然回答:“有过罚,有功赏,谢将军觉得本王做错了?另外,还请谢将军懂些礼,莫要直呼本王大名,此为大不敬之罪。”
谢无危很少叫她表字,多是直呼大名,偶尔会喊她的小名如晔。
喻观澜还恍惚记得谢无危曾道:“你这名字取的实在是怪。你八字水那么多,名字一个澜一个水,偏生小名又是如晔。晔,光明灿烂为晔。”
“与你何干。”喻观澜白他一眼,“你不如琢磨你自己名字去。总盯着他人名字作甚?我知道我名字好听,但这是我的,你抢不走。”
“……谁要抢你名字。出息。”
贞顺十三年,她杀了姜敬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定罪斩首。等其他人反应过来时,姜敬原已经人头落地,姜家其他人被摘了顶头乌纱帽,再掀不起任何波澜。
谢无危那天似是动了真怒:“……你分明已经让陛下娶姜氏女,圣旨已下,姜家却让你贬为普通人家。姜敬原之事,你太冲动了!”
“本王不觉得,尘埃落定,姜敬原已死,姜家其他人已是白身,如何掀起波澜?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喻观澜讥笑道,“谢将军多虑了。本王的事情还轮不到谢将军来置喙。皇后之位,本王亲自定了姜敬原嫡女,那就是她,不会再变。”
姜敬原远不是表面那般纯善忠诚。
她要后族外戚无权无势,所以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