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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臣(2 / 3)

干儿子。

这似乎是天降好事,但喻观澜可对多一个爹这事儿没兴趣。义父不用赡养,但多多少少都有利益牵扯,倒不如就做恩人,何必上赶着给人当儿子。

喻观澜沉痛地想,她连儿子都不是,这算不算欺骗岑家。以为收个干儿子,实际上收个干女儿。不过昌国公应当对男女,没有什么太大意见吧。

喻老太太茫然地听昌国公把喻观澜夸得天花乱坠,什么忠孝节义、睿智聪慧等等,又茫然地把昌国公送出家门,茫然地回到了自己院子里,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一夜过去,喻观澜忽然变成了岑家的大恩人,她恨不得喻观澜死在外面。

待到傍晚喻修齐和南阳侯从喻家回来时,正撞上岑世子和岑道青兄弟俩带着几大车的礼品过来拜谢喻观澜。喻修齐是知道喻观澜认得褚霁明的,也是知道褚家在寻天山雪莲的,却不知喻观澜竟然是为宣平大长公主。

褚家开始找天山雪莲时,宣平大长公主远远不到需要雪莲起死回生的地步。

送走岑家兄弟二人后,喻修齐令下人把谢礼尽数搬到云起阁去,把喻观澜从云起阁叫来了松风院。

“祖父有何教诲?”喻观澜立在原地询问道。

喻修齐满目复杂地打量这个嫡孙。他对喻观澜无疑是寄予厚望的,但这个孙子从小就冷漠疏离,不爱跟人亲近。近期好了许多,但依旧跟家里人亲近不起来,行事作风有些怪异,更令喻修齐捉摸不透。他让喻观澜坐下,问:“你怎么会有天山雪莲?”

“我以为祖父知道?”喻观澜望向喻修齐微微一笑,“我在夷州结识一位褚公子,托了他寻雪莲罢了。”

“你是冲着岑家才找雪莲的?”喻修齐蹙眉问,“可你让褚公子找的时候,宣平大长公主虽沉疴多年,但却远不到需要用到天山雪莲此等圣物的地步。”

喻观澜弯着眉眼,明明是笑着的,眼里却透着疏离:“那祖父为什么不能以为,是我在凉州受了伤心有余悸,所以留心起这样的好东西呢?”

褚霁明找了二钱雪莲仍然在找,保命的东西当然是越多越好,喻观澜可不敢保证自己这辈子没有意外,李仪可就要回京了。

喻修齐沉默良久,才缓缓道:“观澜。你……究竟想做什么?”

先是执意不入官场,后又非去西北不可,更是推开了十二设了苦肉计“救”下谢家少爷。等到回京却改了主意,先前口口声声说无意庙堂无意官场,回来就点名要入天机卫,还得是北镇抚司。未卜先知地寻找天山雪莲,救下宣平大长公主半条命,成了岑家上下的恩人……

这个孙子到底在谋算什么,喻修齐我真猜不出了,他本以为喻家嫡长一房就此没落,谁料去一趟西北回来就改了主意。

喻观澜还是那句说辞:“我不会害喻家。祖父放心。”

喻修齐长叹一口气,几十载的多思多虑让他心力交瘁,实在没有功夫琢磨喻观澜想做什么。他摇头道:“你这么说,我就信你。观澜,你想做什么我不会过多干涉,你大了总要自己去拼搏的。但你要是敢做违背喻家的事情,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喻家有大豫某位皇帝御笔所书的“世代忠良”四字,挂在祖籍的大宗祠上,是喻家最最珍贵的珍宝,也是喻家世世代代奉行的准则,那就是一个忠字。

忠。

好似这个字刻进每个喻家人骨血里。喻修齐忠,南阳侯忠,喻观澜也忠,只是三人忠的对象都不一样。喻修齐忠的是李氏大豫,南阳侯忠的是他心目中的帝王李仪,喻观澜忠的是李元策。

但是她现在不忠了。

世代忠良,这四个字像是褒奖,又像是枷锁,紧紧禁锢着每个喻家人。

喻观澜心中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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