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钰解释,却被门房拒之门外。
“哟,这不是魏兄吗?”迎面走来几个锦衣华服的年轻公子,为首那个十七八岁的年纪,嘴角噙笑,正抱臂看过来。
他生得一副好相貌,眉眼精致,俊逸疏朗,一双眸子淬着星光,站在油头粉面的公子哥中间,恍若浑浊尘土中注入一道清冽的林间水雾。
然而路人看到他,纷纷绕道而行。
敬国公世子苏璟安,空有一副天人面孔,却整日吃酒斗鸡、打架斗殴,在他手里吃过亏的人数不胜数。
魏允同置若未闻,却被他拦住:“魏兄怎么不理人?难不成昨夜在寻芳阁累着了?”
提起寻芳阁,魏允同的怒火腾腾燃起:“苏璟安,是你跟我说,寻芳阁的舞乐技艺一绝。”
“我也是听人说的,我连寻芳阁里边什么样都没见过。”苏璟安好奇地问他,“魏兄不妨讲讲,寻芳阁是否真如外界所言?”
“是你!是你故意诱我去寻芳阁,否则,否则——”
“否则沈姑娘不会当众退婚令你蒙羞,你还是高风亮节的魏公子?”苏璟安嗤笑,出语恶劣,“魏允同,我只提了一嘴,是你经不住诱惑才酿成今日局面,怪谁啊?”
……
沈府内,沈宁钰正指挥人收拾行李,门房着急忙慌跑进来:“小姐!小姐快去看看吧,魏公子和苏世子在咱们家门口打起来了,小的们拦不住。”
“呸!他们打架,与咱们小姐何干。”侍女飞鸾抬头就见沈宁钰走出了屋子,“诶,小姐去哪?”
“看热闹去!”
乌压压的人群正中,魏允同被苏璟安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沈宁钰默默看了会,昨日没动的手被苏璟安代劳,倍觉解气,但也知道若任由他在沈家门前有了好歹,只怕会有不可预料的麻烦。
苏璟安打红了眼,拳头蓄足力往下捶,又猛然停往半空。一只手拦在前方,指节素白修长,覆着薄茧。
“苏世子,停下吧。”
他愣了愣,连忙依言停下站直:“沈姑娘,让你受惊了。”又咬牙切齿指着地上的魏允同,“是他先动的手。”
沈宁钰嘴角一抽,显然不信。
沈家门房低声道:“的确是魏公子先动手。”
苏璟安整理好仪容,愧疚地对沈宁钰告歉:“沈姑娘,是我听闻寻芳阁的舞乐好,对魏公子提起此事,魏公子这才慕名前往,令沈姑娘误会了他。他今日找我出气,我认了。”
沈宁钰的目光在二人中间逡巡。苏璟安头发衣服乱了些,只嘴角一个淤青,见她看过来,瞬间笑开了花,魏允同却被打得没了人样。
所以,到底是谁找谁出气?
魏允同徒劳地解释:“我那是第一次去,只喝了酒,没做别的。”
“昨日之事不必再提。”沈宁钰瞥了一眼他脸上的伤口,“你还是治伤去吧。”
沈宁钰话落就要离开,又被他追上:“宁钰,当真没有转圜的余地吗?”
看客尽数被苏璟安驱散,他独自躲在石狮子后边,看不远处沈宁钰冷漠异常地摇头,听她说:“魏允同,你我本无情,何必装模作样?”
“我本不愿管你去了哪里,但我爹娘生前待你不薄,他们故后,你不来祭拜一次便罢了,至少不该在他们尸骨未寒的时候频繁出没于花街柳巷。”
“寻芳阁你的确是第一次去,那是因为怡红院、百花楼你已经去腻了。”
她毫不留情地说出真相,听得魏允同面红耳赤。
她知道,她全都知道!她默默看着,忍到出了孝期,一举斩断所有过往。
“我,我……”魏允同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