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宗亲高官尊崇道教已经势不可挡,永儿也会顺势而为吗?”
永穆愣了愣,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然而苏宛轩看上去像是随口一问,并不求她的答案,这个话题揭过去,她接着道:“我为数不多的几次觐见,都是随大流,不打眼,到时候可要永穆你带着我。”
永穆笑道:“那是自然,要是不在阿耶跟前,那堂姐可也要带着我!”
两人相视一笑,有些话,聪明人之间无需挑明。
正说话间,外面竹杏再次来报,道是夏槿言回来了。
自从上回她鬼使神差一句会回府吃饭后,夏槿言近日无论多忙,都会尽量抽时间回府同她一同用膳,如果不能回来,便会让人报信。
永穆听得,看看时间,不禁打趣道:“堂姐和姐夫关系真好呀。”
说罢竟是打算起身回宫。
苏宛轩有些无奈道:“我们自己吃不好吗?”
永穆本来就是作势,她好不容易出来,肯定不会轻易回去的,定要吃了中饭后跟着苏宛轩去东西市逛一逛。
正好她吩咐秦颖儿给永穆准备的衣物应该已经做好,苏宛轩摸清她的态度,打算带她去店里。
仲春的午后,阳光和暖,姐妹两人着男装后,不带太多侍从也不会显得太奇怪,两人身后仅跟着洛钦竹杏,以及永穆的两位随行女官。
骑着马在官道上慢慢行进,各坊内酒楼逆旅的午间酒会还未散,放松的考生们饮酒作诗,呼朋唤友,热闹非常。
苏宛轩眉头紧皱,依旧不喜这酒味,但比以前那闻之即呕的状态好多了,她开始有些担心半月后的曲江宴。
正当她兀自出神,突然前方一栋酒楼里传来一阵争执声,伴随着瓷器碎裂与女子的惊呼,紧接着几个男人的声音拔高,传到街上。
——“男不男女不女的,成何体统!叫本郎君......嗝......看了作呕!”有人含含糊糊借酒挑事。
——“就是,看娘子应是官家小姐,怎得还出门往人来人往的酒楼钻?”有人帮腔。
——“与你何干?!”泼辣的女声。
——“孟郎君,贬斥陌生娘子着装,非君子所为。”有人劝架。
想必是这些日子,借酒争执之事不少,尤其是酒楼伎寮附近,很快便来了一小队鸦羽卫,领队的正是吕英。
苏宛轩许久不见他,这人还是风风火火,朝她们这个方向望了一眼,一边挥手一边咧开嘴放送一个大大的笑容,这才最后一个走入酒楼。
苏宛轩和永穆都觉得好笑,回头看洛钦。
“咦!那不是姐夫嘛!”永穆眼尖,同时看到了后面远远跟着的夏槿言。
这次轮着永穆和洛钦看她,苏宛轩下意识道:“走吧,一会万一闹起来冲撞了公主殿下。”
“哎~不行!里面这个什么姓孟的,我倒要看看他还要说什么!堂姐,跟我进去!”
说罢永穆一马当先,利索下马,径直走入酒楼大堂。
苏宛轩跟在后面,里面吵闹声渐歇,被吕英扣住的孟姓郎君,犹自不服气,见大门处又进来几个他看得“作呕”的男装女子,再次激动起来:“呸!如此不规不矩,败坏风气,王都天子脚下,真是有辱斯文!”
这位孟郎君看上去比周围的考生大上一轮有多,约摸是好几年前的举人了,看着这些年轻后辈,就像见了儿子,言语也忍不住倨傲起来。
他喝醉了酒,嘴里胡吣,周围拱火的看热闹的眼明心亮,后来进来的这两位气度不凡,恐怕来头不小。
苏宛轩进门后,便不动了,远远地站在门口,看着永穆气定神闲地走向那被骂的两位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