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喜爱极了,殿下,可否将这盆红梅赐给永儿?”
苏宛轩内心憋笑,正所谓挡刀的你去,暗箱的我来。
本来她只能得一枝红梅,她一拒绝,在场诸人估计没人想要这红梅,便宜了这小丫头把盆都一起端走!
薛皇后只能点头应允,又刮了刮永穆的鼻尖,笑道:“小机灵!”
尚仪手捧名册,宣召各命妇所赐花种,众女按品级分别上前领赐谢恩。
接下来就是绑花笺,做花糕,游花宴。
苏宛轩这风头一出,在场与她年龄相仿的命妇皆过来与她见礼,她一一应过,且已非常眼尖地看见了好几位的饰物香袋,都是出自东市锦绣堂,连她都暗暗感慨运气实在是好,秦颖儿不仅顺利接手,客源也稳住了。
在这种场合,那便是下位者巧妙奉承夸赞,上位者安然享受,但在其之上还有品级更高的人,环环相扣,越往上,越有做人上人的意趣。
只可惜,在场何人可得真正自由?
苏宛轩从前不喜应酬,现在依旧不亢不卑,过来与她攀谈者若言语和善,她也敬之以礼,只不过刻意地多夸夸对方身上来自锦绣堂的饰物。
午宴就摆在临水花厅,长长的宴桌上依次摆上菜肴珍馐,其中不乏薛皇后亲自带领众命妇挑选的瓜菜,也是取意祈愿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众人在宴桌旁坐下,不一会宴程过半,薛皇后见永穆已经跑去跟苏宛轩坐在一起,乱了品级座次,索性笑道:“今日本是吾等妇女祭祀花神之余,赏春游乐,诸位随意吧!”
说完她便拉了宁王妃的手,牵至身边说话,诸人见她如此,岂敢真的随意,尤其是今日其实还有比苏宛轩应召受赐更让人惊异的事情,那便是太子妃萧氏未到,更不敢乱了品阶。
于是诸人的话题依旧在衣钗环饰,熏香美食上,随后有人提起了自己家里的新生儿,于是已育的命妇便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起了育儿经。
苏宛轩有些讶异,却也知道在情理之中,后宫不能妄议朝政,也就只能讲些家宅事务,教育儿女之事了。
正当她打算悄悄跟永穆询问会昌帝召见的缘由,突然薛皇后又点到了她。
“云安,本宫听说,会试的考生中竟有人出言不逊,诽谤夏将军与伎子有染,还育有私生女,此事究竟是如何?”
此话一出,众人的眼光又将她戳个对穿,苏宛轩心中冷笑,因为永穆已经在她掌心写下一个“宁”字。
她苦心瞒住黎南道观丑闻,是因为她的目的不仅是试探夜鸿风,也是为了试探会昌帝,果然势不可挡,那她与永穆便顺势而为。
刚才薛皇后赐花时说得非常含糊,如今她若说出实情,恐怕讨不了好。
“回殿下,纯粹是市井流言,无稽之谈。”苏宛轩想起夏槿言的委屈语气,少不得要给他正正名声,于是面露羞怯笑容,回道:“那个小丫头乃是我永业田上一仆人之女,被拐子拐了卖到北里,殿下也知道将军宿卫南城,自然是会留意,所幸前段日子寻得,将人赎出。这想必是那市井儿见将军巡防严肃,故意编排的!”
“如此,可见刁民难惹。”薛皇后顿了顿,关怀道:“也是可怜见的,将军在外为国征战数年,累你成婚后便独守空闺,现在坊间有如此流言,估摸也是觉得你与将军夫妻不睦,多有猜测。”
苏宛轩面上不动,右手在桌下紧握成拳。
薛皇后接下来的话她永远也不会忘记——“如今圣上体恤,留将军在京任职,云安你也应为将军诞育子嗣,夫妻和睦美满,才不负当日圣上指婚成全。”
果然,薛皇后说出了和前世一模一样的话,苏宛轩胸臆之间又开始弥漫出冲天恨意,她强自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