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命妇也在场,见苏宛轩坐定,均向对方微微点头致意。
陆续又有官员携家眷落座,终于快到巳时,有通传宦官高声唱喏:“太子殿下到!太子妃殿下到!”
众人皆起身行礼,待晨钟报时声远远到来,宦官再次开口:“圣人到!皇后殿下到!淑妃,德妃到!宁王妃到!”
太子苏琸作为此次会试的监理,与礼部尚书一同作为本次游宴座主,一会便要下去杏园开宴,而宁王因避嫌,估摸是不会来赴宴了。
厅内乌泱泱地跪倒一片,会昌帝今日精神大好,朗声道:“众爱卿平身。”
“谢陛下。”
会昌帝召太子近前回话,而太子妃上前与薛皇后见礼后,与妯娌宁王妃不咸不淡地交谈了几句,便跟在太子身后坐回下首。
苏宛轩心下纳罕,太子妃萧氏乃镇国公嫡孙女,亦是太子的表姐,据说是将门虎女,为人爽利,只是上次花神祭典她没有参加,这次曲江游宴依旧如此冷淡,不由让人好奇个中缘由。
夏槿言见苏宛轩看着太子座次方向呆呆的,怕引起注意,倾身过去悄声问道:“云安?”
“嗯?”苏宛轩回头,不妨他凑近来说话,小小地惊了一下,又不好往后避开,两人离近,呼吸相闻之间视线缠绕,不由自主都红了脸。
“永穆怎么不见?”会昌帝看看左右,不见爱女,想起来什么,往人群中一看,笑道:“云安,永儿呢?”
一时之间,厅内视线齐聚,夏槿言坐直,苏宛轩起身行礼,回道:“回陛下,公主说,她马上就来。”
“不像话,让在座诸公等她!”话是这么说,但会昌帝语气含笑,薛皇后接道:“这几日都不知道那孩子捣鼓什么呢,想必就是陛下您说的惊喜了。”
一时之间,由太子领头,在场诸人出口成章,作诗吟赋,借赞公主夸得帝心更悦。
“好了好了,小丫头顽劣。不等她了!开宴吧!”
丝竹声渐起,传膳太监和宫女鱼贯而入,将各色菜肴果酒摆于食案之上,会昌帝看看呈上来的酒菜,点了几样,按品级往下分赐,从厅内官员一路点至杏园的进士。
每赐一道菜,得赐之人都得起来谢恩,如此来回反复,怪不得巳时便开宴,恐怕这饭到午时才能吃上。
不一会,夏槿言和苏宛轩的案前,有宫人摆上一盘千金芍药花酥,两人起身拜谢。
“说起来,陛下慧眼识人,云安郡主与夏将军真乃天作之合。”
薛皇后的眼神颇有深意,她一开口,诸妃及命妇皆点头称是,纷纷看过来。
苏宛轩只觉场中诸人的窥探目光无比刺人,偏不能表现出来,被迫与夏槿言上演一场夫妻恩爱。
夏槿言离她近,分明能看出她温婉笑容下,眼底一抹冰凉。他悚然一惊,转瞬间,她眼波流转,伏首道:“臣女谢陛下和皇后殿下厚爱。”
赐菜终于结束,乐人改换宴乐,有众多身着彩衣的舞者簇拥着一人来到厅中。
会昌帝转头对薛皇后道:“不消说,定是永儿藏在里面。”
然而舞者站定后开舞,里面围着的只是领舞,并不见永穆。
众人也议论纷纷,直到《霓裳羽衣曲》一舞终了,舞者突然变幻阵型后却不再走动。
随后《九真》曲出,有一黄褐莲花冠者从厅外信步而入,她身后随行女官齐声高念《诸真宝诰》。
苏宛轩一直在默默用余光看帝后的脸色,只见会昌帝面上喜怒难辨,薛皇后有一瞬的惊讶,随后敛住了表情。
“永穆参见圣人,参见皇后殿下,太子殿下。”永穆向首座跪下行礼。
场内鸦雀无声,会昌帝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