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那可真是祖上沾光。
一时之间王都各大城门车辆纷纷,人马拥簇,人群里更是议论不止,相互探讨着前段时间颁布的道教入观制度。
如若民众在家修行,则心诚即可,可自行购买或抄录相关典籍,服制也是可从官家购买也可自行裁制,只需符制即可,但一旦要拜师修行,无论入观还是俗家,不分男女,一律需得参加地方官府组织的考试,考过之后便可减免税务,同时有机会参加道举科考试甚至入选皇家道观。当然如果做出违律之事,比普通百姓罪加一等。
现今已经是道观道士的,则马上准备考试,就在四月底,如果不合格,则强制还俗,待下次考试再行定夺。
归真观大门前,执宝器披法服的定真道长携一众女冠女史对夜鸿风行辞师大礼,这算是史上最快速拜师及出师的道士了,风头无两,犹为隆重。
拜别了师尊,金尊玉贵的女冠登上四方车柱均镌刻太极八卦阴阳图的华盖珠缨宝车,车上系有驱邪经文及名贵香材,帷幕落下,道长施然端坐其中。
其余女冠随侍也一一登车,在随车而行的男女道士颂祷声中,车队沿着朱雀大街一路南行,所经之处椒香扑鼻,竟引来蝶鹊彩鸟相随,众人无不叹服,仰首去望,车帘掩映之下,虽只能隐约瞧见那贵紫法服一角,仍已是心旌倾慕。
及至西行,坊间大街变窄,卫队阻拦着欲跟随而去的人群,有人想强行突破,还未等兵卒出手,便有一旁的民众嘘道:“定真道长每日都会延请各观住持前去早课,清风观内据说修了偌大的道场,届时我等也可去跟随学习,你着什么急?莫不是头次来王都的田舍奴?一点规矩也不懂!”
“欸?!你骂谁呢?我看你倒是市井儿!”
“哎,吵什么吵!一会据说会广施家宅平安符,你们几个可别连累我们被鸦羽卫请走!”
清风观已经焕然一新,完全是以王都第一大观玄都观为参照,规模上略小,但样样俱全,恢宏大气。观内遍植桃李,环境清幽,仙山琼阁,令人见之忘俗。
苏宛轩带着洛钦在清风观走动参观,派了竹杏等人出去探听。
今天这样大的排场,不知道宁王那边会不会有什么动静,但妙就妙在,永穆的名声现在与夜鸿风绑在一处,一损俱损,想必对方想使坏也需掂量一二。
思及此处,她微微一笑,对洛钦道:“如果接下来十余日都无事,我们也该准备,过完端午节便动身去咸阳吧。我同槿言吕英商量好,把月初回家的兵士名录整理好,咱们把路线规划规划,到时候沿途查访。”
“好。”洛钦从正月到达王都,到现在已经有四个多月未曾动地方,她与魏玄矶向来四海为家,这算是她头一次在一个地方待这么久,现在马上就能再次出门,连她也忍不住心中雀跃,笑道:“我师傅月初南下,现在估计已经快到洪州,正是江南好时节,不知有多少绮丽风光。”
两人登上一处小山,此处可见山下宝树琼花,但终究是人力雕琢,远比不上天地造化,自然瑰丽。
想到可以与夏槿言同游山水,苏宛轩面上荡开甜蜜的笑意,脸颊微微有些发热,她想起了圆房那晚他所吟却扇诗——芳卿执手始同游,便觉心间似乎长出参天企盼,在这诡谲高压的皇储之争和未来难测的胁迫之中,能偷得这几月悠闲时日,也是极好的。
远目眺望,隐约能见坊间大街的喧闹,苏宛轩道:“永儿快到了,咱们也过去吧。”
不多时,钟鸣鼓响,有先行一步抵达观内的女冠们分列两边,从观内一路排至观外大路,执香持宝,恭迎观主下车。
望着端庄持重,稳步而下的天子爱女,众人无不心生感叹,然而她眸光流转,踏入观内后,对着人群后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