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洇开一滩浅粉。
在场诸人已被摒开,只余会昌帝一家在,已有宫人迅速搬来床榻帷幔和新衣等一应物品,将太子夫妇和太医宫人围在内里。
“堂姐......嫂嫂......”今日与她最亲厚的两位亲人都遭遇不幸,永穆心内纷杂,恨不得分身两处。
“究竟是怎么回事!”会昌帝这下终于着急,瞬间周围跪倒一片,天子怒道:“跟着太子妃的人呢?!”
太子妃身边的女官赶紧上前,哆嗦着回道:“启禀陛下,宁王妃方才过来说要和太子妃殿下说几句话,叫我们都退开,然后...然后...”
“快说啊!”薛皇后急道。
“然后宁王妃拉着太子妃的手,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突然,突然王妃殿下便推着我们殿下一起跌进了湖里!”女官重重磕头:“都怪微臣救护不力......”
“岂有此理!周氏呢?!”
众人的目光都围着太子妃处,周书杳身边只有她的女侍和一名太医,突然这太医惊叫起来:“陛下!陛下!”
“怎么了!周氏究竟如何,叫她过来回话!玦儿呢?!”
太医连滚带爬奔过来跪倒:“宁王妃,宁王妃......恐怕不好了!”
“什么?!”薛皇后疾步下了台阶,冲了过去。
一片混乱中,萧弈如脸色惨白,太医忙给她施针灌参汤保胎,她乍闻那边太医所言,右手拽紧苏琸,断续道:“琸弟,书杳...书杳如何了!”
苏琸焦急不堪:“你别急,孩子要紧.....”
这个时候他恨不得将周书杳和苏玦斩于刀下!
“不行...咳...院正!”萧弈如面上汗泪混杂,抬首央道:“院正!让我过去......”
“这......”院正望向太子:“太子妃殿下情绪激动,恐怕不好,太子殿下不如让宫人抬过去......”
“好好好......弈如你别急,咱们过去!”
周书杳衣衫尽湿,侧躺于搬来的小榻上,咳血不止,她后背衣服掀起,赫然是一片青色斑点,与萧弈如侧腰上的相同!
“王太医!这是怎么回事!”薛皇后顾不上许多,连声质问。
“禀殿下,宁王妃后背上的斑点乃是被暗器所伤!但微臣愚钝,并未找到暗器!”王太医支吾着,院正接过话:“太子妃殿下侧腰上也有数点青斑,依照分布,应是宁王妃替太子妃挡下了大多数的暗器啊!陛下!”
会昌帝气得手抖,怒道:“北衙卫!”
韩霖锋上前禀报:“陛下,阖宫皆已禁严,太液池周边也都安排好了,请陛下和皇后殿下移驾清思殿!”
“书杳!”姗姗来迟的苏玦推开围着的众人,顾不上给会昌帝行礼,直奔宁王妃。
他满面意外惊惶做不得假,昔日温润如玉面容皲裂扭曲,他跪在榻前,替她擦去嘴边鲜血,哭道:“怎么会这样?书杳!”
但周书杳却不看他,她偏头边咳边寻萧弈如,待终于将昔日好友的手握住,才吸了一口气道:“弈如......”
她眼神已经开始涣散,勉强见萧弈如好像没有大碍,松下一口气,她转过头望向天空,发紫双唇上下翕动。
萧弈如撑着靠过去,贴在她旁边问:“什么?”
突然清辉大盛,一整晚遮掩着望舒圆月的云块尽数被秋风拂开,周书杳泪眼映着那圆月,似回光返照,她止住咳,微微笑道:“我说,我好想再......”
她话音断开,温凉手掌亦松了下去。
“书杳!!”苏玦伏在她另一边
萧弈如一口气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