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你的堂姐和姐夫死了,我便送你上路!”
但是阁骨却不急,除了让部下继续不断往军营内投射燃烧的毒菇,切断夏槿言的后援以外,只把魏玄矶和其余力竭的鸦羽卫都押下,然后像看戏般,挟持着永穆在一旁静观。
一时之间战场静了下去,只余永穆些微的挣扎声。
苏宛轩在那几声嘶吼之后,便一手搂住肚腹,弯下腰去,一手在地上拨弄,似乎在将看不见的血液拢回身下。
夏槿言心中大痛,想上前拥她入怀,只听得她扬起手,抚着他嘴角溢出的血迹,喃喃道:“不!槿言!我......我这次不会让你死的!”
她语句错乱破碎,仿佛有两种意识相互交战,就连夏槿言都听得云里雾里,只以为她深陷某种临死幻觉。
但阁骨的神色却越发凝重,她一手掐着永穆,往前走了两步,让身边随从用长剑指着夏槿言后背,防止他反击,随后俯视观察苏宛轩的脸。
只见这大夏郡主面上泪痕斑驳,被不远处的火光一照,泛着金红微光。
阁骨沉吟思索,逐渐明白过来,以为苏宛轩之前被夏槿言连累流产,她突然大笑道:“夏槿言!你也有今天?听不懂她的话吗?”
夏槿言抬头看她,她虽笑着,然而眼中那沉痛,与苏宛轩此刻的眼神毫无二致!
果然阁骨接着道:“我暂不杀你,让你们好好体会体会,这丧子之痛!”
这“丧子之痛”四字犹如千斤万斤山石,压得他喘不过气,夏槿言一手撑在地上,一手轻摇苏宛轩的膝盖,哀求道:“云安,你醒一醒......”
苏宛轩恍若未闻,只跪坐着,躬身环抱住自己,口中喃喃不止,已然崩溃。
天幕默然,北风呼啸,不知从什么时候,风中夹杂着六角冰晶,吹向这硝烟火海。
片刻后,阁骨看向部下,偏头示意,那南诏副将得令,提剑便要对着夏槿言后心斩下!
“姐夫!!!”情急之下,永穆紧紧往后掰开阁骨拇指,试图将她的手掌掀下去。
夏槿言抱着苏宛轩往旁一滚,躲过了长剑,只是方才那伤及他后心的两支箭矢上必然涂有毒药,这一番动作之下,他嘴角鲜血更加汹涌,片刻顺着胸甲汩汩而下,染湿地面。
阁骨吃痛,不得不放开永穆,然后叫骂一句,再次伸手去抓她。
永穆却不逃,任阁骨再次抓住她手臂,她迎着阁骨的目光,开口大声念出诚阳散人的密经。
那副将一击不中,正欲提剑再刺,忽然听得大夏公主口中之言,面上惊骇,望向阁骨。
只见阁骨也是一脸讶异,抓住永穆手臂,将她提起,面上几乎是震怒着问道:“大夏的公主,是谁教你这个的?!”
永穆赌对了,可惜阁骨的反应却不在她意料之中。
更让她意外的是,苏宛轩对她的话起了反应!
苏宛轩似乎清醒了一些,她双眼逐渐恢复清明,发现自己被夏槿言搂着躺倒在地,她抬头望向夏槿言,一面用手去擦他的血,一面急问:“槿言!你哪里受伤了?”
似乎她已经忘记刚刚她所说的一切,夏槿言心内翻江倒海,柔声安慰她:“没事,没事了......”
见她恢复,他心下一松,后背的痛麻袭来,再支撑不住,极力忍耐之下喉头还是一甜,鲜血冲出,喷在苏宛轩颈侧,接着他缓缓滑倒在她怀中。
她伸手去摸,摸到他后背上纹丝不动的两支箭矢,不敢乱动,急道:“槿言!”
不等苏宛轩反应,阁骨一面拉着永穆近前,居高临下看向她,重复了一段更长更清晰的经文,接着问道:“你是由什么人引渡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