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乱,报告矿床的平民没来得及告知官府具体位置便逃灾去了。”
“所以当时洪州的盐铁使是?”
“正是前礼部陆尚书之子陆郎君。”永穆道:“他当时管盐铁,因为此事办得实在糟糕,之后还被参了一本,好在他跟着治水有功,才转任监管水利的。”
“陆尚书死后,他按制守孝,一时半会回不了洪州了。后来接替他盐铁使的人呢?”
“是他的副手。”
“那你一会写信给陆大娘子,让她问出当年陆郎君究竟知不知道矿床位置,或者能不能推测在哪。”苏宛轩算算时日,道:“魏道长常年在南方诸地走动,恐怕还得请她去袁州探探,让陆大娘子得了消息,往寒洲和袁州锦绣堂都发信。”
“好。”
这边两人商议完毕,那边帐外有些骚动。
大约是阁骨的人来送药加劫人了。
果然不一会童百薇进帐来回禀,道是接到了阁骨派人送来的解药,已经给夏槿言服下了。
“童大夫,将军何时能醒?”
童百薇才给夏槿言换药过来,心里已经大概有谱,回道:“快的话今天晚上,最迟后半夜。”
苏宛轩点头,松下一口气的同时,担忧怎么面对他。
永穆一向敏锐,她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好,事涉如此大的秘密,她甚至觉得苏宛轩会干脆借使计诈阁骨的理由,回避与夏槿言解释。
可她都能察觉到苏宛轩的不对劲,夏槿言不可能不怀疑。
“堂姐……别的事我会盯着,你现在快去陪着姐夫吧,或许他知道你在身边,会醒来得更快!”
苏宛轩神思不属地轻应一声。
永穆心有不忍,还是劝道:“堂姐……我知你真心待我,所以你有你的考虑之时,未必会对我说出全部实话,但我懂,你不会害我。”
苏宛轩看着她,永穆继续道:“所以,我信你,即使你对我有所图,我也觉得心甘情愿。姐夫那么爱你,我能看出来,即使被你隐瞒甚至利用,他都会甘之如饴。”
“所以,说与不说,怎么说,都由你决定。”
永穆知道,苏宛轩是一个内心有了决断就一意孤行的人,即使她表面看上去纠结,其实早就有了自己的想法。
苏宛轩听她如此说,心中那个决定果然清晰浮现——她没有做好准备,她并不想与夏槿言谈及所有真相。
至少……至少,等到一切尘埃落定。
有很多事情,是需要时间,自己先独自想通的。
“嗯。”苏宛轩想了想,继续交代:“那你给陆大娘子传信以外,给颖儿也去信报个平安,让她盯着这几方人的走向,还有兵部那边,让李汌注意谢淮辰发往兵部的信,看他是怎么上报寒洲之事的,以及幽州的动向,一并发来。还有给陛下,如何交代……”
“知道了,我都会处理好的!堂姐快去吧!”
还有军营有吕英和付乙新安排,既然阁骨如此表现,加上诚阳散人也够她研究一段时间,南诏一时半会应该不会反悔,当初谢淮辰派人去姚州调度附近州郡的府兵前来支援,此刻约莫也在路上了,需要再去信让他们打道回府。
苏宛轩厘清了自己的想法,做下决定,不再回避,此刻即便是只隔几步的后方营帐,她都想飞至夏槿言身边。
厚实的帘帐将帐内隔绝成一个私密空间,苏宛轩快步走至床边,夏槿言还没有苏醒的迹象,但脸色已经好了很多。
她伸手摸了摸他额头,确定无事,随后小心探至他胸口,摸到凹凸不平的绷带。
趁他还未醒,她将手塞在他手中握了握,抬起他手掌贴至颊边蹭动,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