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
迟仲远暂且放下这事不管:“你带回来的那个人是谁?”
确认迟仲远没在她身上发现任何异常,她悄悄后撤小半步:“父亲,他是一个凡人,昨夜在南北阁救了我。”
“你想收留他?”
迟知暖小声发问:“可以吗?”
迟仲远久久地凝视迟知暖,像是在看一个让他感到陌生的人。
他没有正面回答:“既是因你如此,且等他醒来再说。”
迟仲远这么说,迟知暖也不敢逼得太狠,非要现在得到一个答案。
迟知暖:“是。”
江山海上前:“掌门,人应该安排在哪里?”
迟仲远思索片刻,他正想说话,迟知暖也有了主意。
“父亲,就让他先在长相守峰住下吧,我来照顾他。”
迟仲远看她。
无可言状的压迫感没顶。
迟知暖低了低头:“他救了我,我应该照顾他,否则女儿心里过意不去。”
迟仲远继续盯她。
迟知暖不得已抬起头,软弱哀求:“父亲,请成全女儿。”
迟仲远挥了挥手吩咐江山海:“把人抬到隔壁。”
*
千司玄是当天夜里醒来的。
他醒来时迟知暖趴在窗台下的茶座那儿,像是睡着了。
千司玄随手拿了件手边的大氅走到迟知暖身边,他轻轻把衣服披在迟知暖背上,绕到她对面低着头看她。
视线落在她额间。
沉沉暗夜,冰蓝流光从她额间那朵霜花溢出,好似流萤一般飘飘浮浮,轻巧落在他掌心。
她仿若雪境仙子,尚在沉睡中。
他伸出手想要触碰她额间的粉白霜花,却又在仅一指的距离时停住不前。
流萤浮沉,忽然都聚拢到他指尖。
这一瞬他忽然明白为何迟知暖见到他的第一面会落泪。
沉睡中的迟知暖便在此时睁开了双眼。
倏忽间,四溢的流光消失不见。
她眼中映着一抹淡淡的银白月光,恍若林中鹿突然睁开了眼睛,露出纯良温润的一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迟知暖起身,有些意外:“你醒了?”
她起身的同时,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她背后滑落。
迟知暖刚想回头看一眼,千司玄先她一步捡起地上的衣裳叠好放在一边。
千司玄:“恩,我醒了。”
迟知暖小心发问:“我们聊聊?”
“夜已深,你我二人在屋里这么待着是不是不妥?”
男未婚女未嫁,孤男寡女深夜共处一室怎么想也不妥当。
迟知暖抬头指了指他们头顶,一颗蒙尘珠闪着微弱的光悬在屋顶上方。
“父亲时时刻刻都在盯着,不会出事。”
千司玄看她一眼,又看看她对面空着的位置:“我能不能坐这儿?”
迟知暖点头,她大大方方:“请坐。”
千司玄坐下:“你想聊什么?”
“昨夜的事。”
“好。”千司玄顿了顿,眼神极快地瞥过他们头顶的蒙尘珠,“可以吗?”
迟知暖知他担心什么,而他的担心多半还是为她的处境考虑:“没关系,蒙尘珠听不到我们说话的声音。”
相守峰监视她的人很多,所以迟仲远便没有多此一举再用蒙尘珠监听她的一举一动。
而这却给今日她和千司玄说悄悄话制造了条件。
迟知暖:“昨夜之事是我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