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甬道连油灯也不燃一盏?”
云箩疑惑地皱眉,她抱着树干站起来,探身远眺才模模糊糊看清了个大概。
一个年岁不大的少年靠坐在墙角,身前太监模样的人围了有三四个,其中一个太监手执宫灯,借着昏黄的灯光云箩才勉强看清他们的模样。
一个个皆一身挂彩,皇城宫禁之后禁止大声喧哗,他们咬牙在黑暗中进行了一场默斗。
那几个太监只是轻伤,最多不过衣裳被扯破几个口子,那个小少年就比较惨了,大概十五六岁模样,半个身子隐在黑暗里,云萝隐约瞟见他脸上黑乎乎一片,像是粘稠未干的血迹。
“打架?”
她眉毛蹙紧又缓缓展开,手中的柿子被高抛起又稳稳接住。
云箩垫脚看得稀奇,好家伙!刚落地就有热闹等她了。
褚芒靠坐在墙角,冰冷的石壁贴住凸起的脊骨,有血迹从他的额角滑落至下巴,在苍白的脸上沾染一种莫名的凄诡。
“想逃啊?”
声音轻缓,邪气中带着冷然,听得面前的太监们都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他将低垂的眼睛缓缓抬起,一双无光却有神的凤眸显露于人前。
为首太监被吓得后退半步,这半盲妖物一肚子坏肠,半月以来离奇失踪的宫女太监分明与他有关。
他强装镇定,提高了声音来壮胆:“逃出殷山的东西就在毓容夫人棺椁中,识相的快交出来!”
话音刚落,褚芒也不想与他们多说废话,他正准备处置了四人,有东西突然从远处朝他方向袭来,劲风过耳他双眸一凛,东西又像是张了眼睛,个个绕过他稳准狠地砸到太监身上,汁水四溅的声音在这空寂的夜里显得尤为诡谲怪诞。
太监们被砸了也不敢发出惊叫吵醒领班管事,一个个哆哆嗦嗦不敢乱动,再接着几个东西砸头之后,其中一个太监两股颤颤,抖着声音道:“有…有鬼!”
此言一出,更吓得这些自小没根的人慌了神,东西比不上命重要,各个惜命地顶着满脸汁水跑开。
褚芒皱眉听着他们凌乱跑远的脚步。
鬼?
他从不信鬼。
人惧他,神鬼亦惧他。
只是这空气里柿子的味道。
……他微微出神。
云箩坐在树枝上,一手扶着树干,一手握着柿子,四散跑开的太监逗得她忍不住大笑。她刚才听见他们低吼‘交出来’,搞了半天原来是趁着夜黑风高抢人东西啊。
她在树上逍遥地荡着腿,说不出的灵动娇俏,褚芒一来就看见这副场景,光晕里模模糊糊的人像是在冲着他笑,让他有种错觉,她手中酸涩难咽的柿子,其实是甜的。
薄云散开,十五的满月照得大地亮堂,明明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偏偏又好像嵌了双又大又圆的眼睛,轻灵的目光就像是从地宫壁画里跑出的鬼怪精灵。
云萝也看见了树下的人,一脸血迹也遮不住模样精致。
"你是哪宫的小殿下,怎么学人打架?"她笑着问道,让褚芒微微回神。
自平翁死后三年,已没人在暗中唤他殿下,更勿论这般大声笑谈。
他在这一刻有些怀疑她是皇宫派来的细作。
云箩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回应,树下的人只知道抬头望着她,她借着月色仔细打量,才发现他的双眸氤氲朦胧。
原来是个瞎子……
褚芒感受到树上少女怜悯的目光,这让他微微蹙眉:“什么殿下,这里被唤作殿下的都埋在地里。”
他的话让云萝摸不着头脑,她到这时才反应过来此处的异样。虽房屋房梁与皇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