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监正也受了整整一年牢狱之灾,君王一怒,受苦的不还是咱们嘛。”
侍兵们不说话,拿着剑的手没再逼近了,云箩将盒子悄悄收回怀里,离他们的刀剑远些,朝着宫门慢慢挪动:“各位大人不说话,奴婢就当你们答应了……”
她心里掩不住窃喜,早已将出宫要做的事安排妥当,她得先去墨斋寄信给青梧,再回碧落斋看看庞妈妈和家主。
帝京的街市她还没有好好逛过,传闻弄玉居有琳琅满目的宝石玉器,她还想去买上一件,当作青梧的新婚礼。
宫门离她越来越近,仿佛已经闻到自由的滋味,她的嘴角咧开,笑容如入京那日的明媚。
突然,一把剑就像是算计好了似的,就在她临门一脚快要踏出宫门时,横在她身前,生生将她的脚步吓退。
云箩顺着剑看过去,又是那个厚肩膀,大刀阔斧的眉毛深深皱起。
云箩环胸呵斥:“你、你们要做什么,我身上可是携有圣物!”
这个厚肩膀侍兵倒是比他的模样看起来要聪明些,眉毛一拧一松好不古怪:“圣物?”声音浑厚震的人耳朵疼,“如你所说,陛下情绪变化莫测,若圣物是由你损毁,为何还能由你站在此处,而不是即刻处决?”
这是问她怎么还没死?
这是谁带出来的兵,粗鲁、没礼貌!
云箩咬住后槽牙,忍了许久才扬起笑,说话的声音还有些咬牙切齿:“这不是罗吉大人保下了奴婢,嘱咐让奴婢去修嘛……”
她怎么知道褚长赢是犯了什么病,她以下犯上用了他的茶具,他光顾着盯着她的脸发呆了,还喃喃说什么从前有只一模一样蓝色的,逼不得已她只能应承着重新赔他一只。
厚肩膀的侍兵还是不信,云箩稍有些无语,正准备回青云殿另谋计策,另一个魁梧兵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说话:
“您…可是云姑娘?”
云箩诧异怎么会有人认识自己,又想起这几日自己都在御前晃荡,别人脸熟也正常,撇了撇嘴幽怨一眼:
“十天前还可以勉强称作云姑娘,自大狱走了一遭,又辗转丁香雪与褚…陛下处,如今只是在青云殿伺候的小婢女一枚。”
云箩对她近十日的遭遇痛心不已,她护着怀中的盒子,心里想的是还不如回淮阴呢,最起码她不用费尽心思去讨人欢心。
“真是云姑娘啊!”
横在身前的剑立刻就回鞘了,两人态度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就像是看门的石狮子顺了毛,还玩着绣球逗你开心,云箩有些懵。
“云姑娘见谅,刚才无礼之处还望姑娘多多担待。”语气忽然变得客客气气,“既是御前伺候的云姑娘,所说必然是真的……”
两人话锋一转,也让云箩看见希望,没想到‘御前伺候’这四个字才是金牌,怪不得人人都想往皇帝跟前凑。
云箩揣紧了怀中的信,脸上扬起期待。
“那…既然你们认为我说的不假,意思就是我可以出去了?”
厚肩膀的侍兵挠着后脑勺:“是…若往常是这样的。”
“若往常?”期待之色立马转化为不解,“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姑娘您是例外,陛下特别吩咐,如果姑娘想要偷溜出宫,一定拦下。”
“然后呢……”要杀…还是要剐?云箩忐忑……
厚肩膀侍兵向同伴使眼色,又冲着云箩憨憨一笑:
“姑娘别怕,不过是带入青云殿,由陛下亲审罢了……”
云萝:……
*
青云殿的廊架下,罗吉往茶杯内添完水就安静侯在一旁,听石桌前的人回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