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王爷莫要太过担忧。”
“就是,就是,已经派人把其他几户迁了,不会再出人命了。”
“哦,是吗?”萧裕抬头,看不清脸色。
王行还以为把人哄住了,撩了撩衣袍上的水,心里顿时舒畅不少:“当然是这样,这点小事,王爷莫要担忧。”
书重重的被萧裕拍在桌子上,他眼里隐晦不明,其他人皆是一凛,低下头不敢再看了。
“各位大人真是说的轻巧,死了六十三个人,竟这般不疼不痒,是不是等我富江人死完了,才会生起忧患之心?”
屋里顿时鸦雀无声,大家连大气也不敢出了。
“朝廷每年拨那么多款,众位吃的倒是肥头大耳的...”
“王爷”外面传来大喊声:“王爷,堤坝塌了。”
冷凝从噩梦中惊醒,外面豆大的雨珠敲得她心烦,她总觉得她错过了什么细节。
“大小姐”外面的嘶吼声跟雨声夹杂在一起,有些听不真切,冷凝忙圾上鞋出去,与跑进来的苏竹撞在了一起。
“快走,河堤塌了。”苏竹的声音已经哑了。
苏住话刚落,只听轰的一声,门框的跌落声,还有暴雨的流淌声击打着人的耳膜。
两个人迅速拿了几件换洗衣服,刚出去就迎上冷陵派遣过来的小厮,冷夫人已经被人搀扶着到了外面的走廊上,冷陵看到她们忙走了过来说:“你先带着母亲跟着人流往后面的房易山上去,我后面就来。”
“那你呢?”冷凝有点着急,他大病初愈,根本不能淋雨。
冷陵心中悲怆,他知河堤崩塌,肯定死了不少人,他作为粟粟一官,岂能留百姓于水火,独善其身,他眼神坚定如斯,雨水把他的背影隐在了黑暗中,也隔绝了母亲呃呃那声长长的叹息。
冷凝暗叫不好,忙吩咐甄菀跟一众护院护送两位夫人去房易寺,便踩进了泥水里。
冷陵被雨珠迷了眼,水已经到了他的小腿高,一阵凉风吹来,雨从他的脖颈灌进去,一阵冰凉。
忽然,他的衣袖被人扯了下,他低眼,看到了冷凝白皙的脸,少女弯了弯眉眼,说:“哥哥,带我一个好不好。”
冷陵心一软,酸涩涌上鼻尖,他心里除了自责就没有怨过冷凝吗?不,他怨过,为什么所有人把她的走失怨到他的头上,他当时也不过是八岁的小孩,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
为了这件事,父亲一直对他冷淡非常,就连好不容易考上功名,也只能到这富江当一个小官。
他现在看着少女巧笑如兮的眉眼,脑海中忽然浮起她走失后会遭遇的一切可怕的事情,心脏闷闷一疼,眼里被满满的柔情,但很快又换成了严厉。
“这里危险,你回去跟母亲在一起。”冷陵皱着眉说。
“母亲她们已经走了,我这会过去也可能会走散。”冷凝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一阵冷风吹来,冷凝打了个冷颤,看上去就像一只可怜兮兮的猫。
忽然,冷凝身上一重,冷陵身上的披风转移到了她的身上,冷陵顿时被浇了个彻底,但他已经顾不上了,他大踏步往前走,与一波又一波逃难的百姓擦肩而过。
“你们几个怎么往那边跑,那边危险”一个壮汉大喊。
冷凝背对着他招了招手,继续往前走。
壮汉也懒得管别的人,他自己都自顾不暇,还能管到专门去寻死的人,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继续往前面走。
“那边过来的谁?”萧裕握紧手里的刀柄:“不是说了不让百姓靠近吗?”
“好像是冷大人...”
“让他过来”
冷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