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暴雪已经停了,地面和屋顶落了厚厚的一层,银装素裹,煞是好看。
虽然没有风,却异常寒冷,她忙又关上门,怕屋内仅剩的一点热气散了出去。
却听医馆的内室里传来压抑的咳嗽声。
秦小良忙跑到椅子上躺好,这才发现椅子旁还温着一壶热水,明显是为她准备的。
她捧起来咕嘟咕嘟地喝个精光。水温刚刚好,让她干涩刺痛的咽喉稍微舒服了一些。
可是刚喝完热水,不经让她想起了昨日递给了她一碗温水的那个清秀女子。
她向自己求助,可是自己无动于衷。
夜深人静,秦小良只觉得心中郁郁难言,更觉得透不过气来。况且如今大雪阻了她一夜,她更不能一走了之。
隔壁的咳嗽声时不时的响起,秦小良歪在椅子上,想起了自己的爹爹秦三汉。这还是长这么大,自己第一次和他们分开过夜呢。
不知道爹爹和小月在家是不是担心坏了。
小童一早上起来,便开始忙里忙外地拾掇药材,开始忙碌的一天。
刚来的病人似乎有些棘手,连师傅都摇头叹气了一整天,喂药像喂饭似的一刻不停,昨晚上还特特去大药铺子抓了一堆没见过的药材,一早上就吩咐自己一定要煮给那人喝。
姚医师黑着个眼圈,手中还抓着本书:“哎,昨晚那个发烧的小娘子哪去了?”
“一早就走了。”
“诊费付了没?”
小童头也不抬道:“不付钱还想走?师傅你也太小瞧我了吧。我不光让她付诊费,还让她付房钱呢。”
姚医师抓起手中的书就敲打过去:“你这小子,怎么如此贪财。诊费也就罢了,怎么还多收人家的房钱?”
小童冤枉道:“我虽然要了,她也没给啊!”
“药煎好了没?”
“还没。。”
“怎么还没好!记住,煎好之后立刻给他喝,一日要喝四。。”
还没讲完,门口有个小丫头急匆匆地跑来道:“姚医师在家吗?”
姚千照上前一步道:“我在,怎么了?”
那小丫头立马上前抓住姚医师就往外走道:“姚医师,请你快去看看我家少夫人吧。她一早上起来,就又吐又拉,有气无力,看样子难受的不行。”
“贵府是?”
“钱家,我家少夫人是钱家二公子遗孀。”
“哦,是她。”姚千照背了药箱,又嘱咐小童一定要给病人按时用药,便急匆匆地走了。
方到秦家,门口那块“贞义卓著”的木牌旁又多了一块石碑。那石碑大概六尺高,周身被打磨的异常光洁,上面的浮雕莲花栩栩如生,中间的刻字传神有力,很是吸睛。
姚千照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等他看完了少夫人,方从府里出来不久,却见昨夜发烧的姑娘正站在路旁,那眼睛如盈满了水一般,哪像刚发过烧的人呢。只是此刻她神情焦急,见到自己之后立马跑了上来。
“姚医师,她的病如何了?”
姚医师诧异道:“你怎知她病了?你和她相熟?”
秦小良神色有异,却还是摇了摇头道:“不认识,不过昨日我去府里送石碑的时候,少夫人曾给了我一杯热水,让我很是感激,一早上刚好听闻她病了,因此等着。”
姚医师道:“今日这病恐怕是吃坏了肚子,不过少夫人气血不畅,积郁过重,身体能好吗?”
“为何会积郁过重?”
姚医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道:“你不是说那石碑是你送来的?你不知那石碑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