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快,“我看得清楚,那苍松真人从门里扑出来的时候神色惊恐,并不是要决一死战的样子,反倒有几分像是被迫而来。而且发现密道之后她也太镇定了些,根本不是刚刚受欺负的样子嘛!”
纪望舒沉吟不语,折扇无意识地在手掌中轻敲。
“而且……”杜成咽了下口水,打着胆子继续说,“公子你没发觉已经被她影响了情绪么?知道她在观主的房里时,你属实有些激动。”
纪望舒撩眼看了他一下,漆黑的眼眸里一片冰凉,“激动?”
杜成打了个激灵,连忙改口:“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公子当时定然是侠义心起,想要救那些可怜人于水火,顺带救一救简姑娘,顺带!”
没有理会他的找补,纪望舒垂下眼眸。的确,虽然杜成不清楚,他却知道简芸必有自保的能力,实在没有必要急吼吼地去静云堂寻她。彼时道观中形势未明,和巡检司汇合才是最佳的选择。可是当时脑海中她可能被欺侮时海棠垂泪的画面一闪而过,他的心中突然就涌起了一股火,让人无法保持冷静。
毕竟她和宫里那人关系匪浅,自己只是看在那人的份上不想让她出事罢了。
纪望舒这样想着,心底却也知道实在无须对她过于关注。这云鹤山是她提议来的,离开伏云观时看她眼底嘴角都隐隐含着笑意,应是想办的事情已然办到。如今看来,她的目的可能和自己无关,确实没有理由再把她放在身边。
想到这里,纪望舒眼睛恢复了清明,淡淡地说:“我知道了。”
杜成松了口气。这个简芸来历不明,身上应该还带着功夫,在公子身边待着实在是让他心神难安。公子想通了最好,赶紧让她走,别老是害他提心吊胆的。
眼见张寿和简芸两个人逐渐走近,纪望舒作出气息不匀正在休息的样子,等人齐了再继续往山下而行。
清晨的山中清风日朗,莺啼鸟鸣,可走到云鹤山下时,纪望舒已然显得十分疲惫,无精打采地打着呵欠。
“都怪你,好好的提什么云鹤山,害的爷没吃没睡。”纪望舒不满地瞪着简芸。
“是我不好,拖累了公子。”简芸一脸无辜。
东西已经到手,她不介意听这个纨绔唠叨几句。反正进了余州城她就准备伺机离开,从此山高水长,不再相见。
见她服软,纪望舒反而没了脾气,撇撇嘴说:“算了算了,还是快些走,赶紧去李记吃笼汤包。爷的肚子都咕咕叫了!”
张寿在路边小树林里牵出马车,纪望舒进入车厢开始闭目养神,而简芸则低头思索一会儿该如何找个借口溜走。
随着一声鞭响,马儿不急不缓地跑了起来。行了一阵儿,前方突然传来“哒哒”的马蹄声。
大清早的,不知是什么人策马急奔?
杜成心中好奇,掀开帘子向外张望。
几个身形魁梧的汉子正骑着马从车旁经过,其中一人刚好偏头看向马车,与杜成对上了视线。他仿佛认出了这个圆脸的小厮,急急拉紧缰绳停住了马,大声喊道:“二哥,就是他们!”
打照面的瞬间杜成就看出,虽然那人换了衣服,但头上的混元髻却暴露了身份。几乎是在他勒马的同时,杜成已然低呼出声:“不好,似乎和山上那帮是一伙儿的!”
骑在马上的七个人口中呼和,调转方向开始追击马车。虽然张寿驾车技术了得,但拉车的马毕竟是到了余州才买的,不是府里训练有素的良驹,不一会儿便被那些人团团包围逼停了马车。
这伙人目光凶狠,俱带着武器,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张寿评估了己方实力,还是决定先报名头试试。
“车上的乃是东安侯府上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