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院里服侍着的丫鬟婆子们,一个个都屏息凝神的听着五娘十分有趣的问题,虽不能跟着姑娘们一起凑趣,可也能各自在心里猜测着答案。 一时间,几位姑娘越发得了趣儿,一个个都绞尽脑汁的想答案,以至于,秋千宴结束后,娇姐与六娘还总追着五娘不放,惹的五娘脑门子直掉了一瓷碗的汗。 因为五娘的问题,九娘此次办的秋千宴倒是让所有赴宴的姑娘们回味无穷,事后但凡提起秋千宴来,也都是赞不绝口。 九娘倒是对姐妹们的夸赞不甚上心,然而钱氏就不同了,她借着秋千宴的机会指派了自己屋里头的二等丫鬟去如意居,便是存了给九娘做脸,抬举这个素来愚钝的嫡次女的,不成想,即便没有她,九娘也办的有声有色。 而钱氏也不是个傻的,自然早早的就打听清楚了秋千宴之所以能让众位姑娘提起来就夸赞个不停,一切都是得了五娘那些个古里古怪的问题的福。 私下里,钱氏更是对着自己的心腹钱婆子道 “想来九娘也是个有造化的,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沾了五娘的光,五娘既是这般抬举九娘,到底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这个情,我总得替九娘还了才好。” “听咱们老爷说,顺哥儿倒是个好的,学识渊博,眼界开阔,待人真心实意又谦逊,想来,明年必定得中秀才,与五娘倒是天作之合。” 叹息一声,再开口,便满声鄙夷。 “只可惜卢氏那个短视的,竟瞧不中五娘,定然是嫌了五娘庶女的出身,哼,也不想想,他们家什么门第,丈夫又不是嫡长子,不能继承家业不说,又是个靠着父亲荫恩过日子的。” 钱婆子自是晓得钱氏瞧不上卢氏,这厢也不接话,只容她一气将卢氏的不满吐出来罢! “咱们沈家又是什么门第,且咱们沈家女的贤名,那可是多少名门望族求都求不来的,当真不识抬举。” “不如我给五娘说门好亲,一来还了五娘的情,二来嘛!让那卢氏晓得,咱们沈家,便是一个小小庶女,也不是随随便便靠着几分面子情便能上赶着打主意的。” 钱婆子听着钱氏话罢,这才笑呵呵一边替钱氏捏起了肩一边则应道 “九姑娘的造化还不是太太您给的,倘当初五姑娘替九姑娘圆了场,太太只随意赠点回礼便打发了,五姑娘哪里能像今日这般抬举咱们九姑娘,多半是看在一对儿镯子上了。” 那厢的钱氏显然心里头有了主意,心里头松快了几分,也便笑起来 “说的也是,那对镯子可是至宝斋的上等货色,还是去年我生辰,谢家送的礼呢,当时给了五娘还人情,还有两分舍不得,现在倒是觉着忒值了,这一次啊,秋千宴办这般好,九娘在族内愚钝的名声可是要改观不少,只盼着,日后九娘多多同五娘亲近些子,也好彻底改了她那愚钝的性子,我这颗悬着的心呐,方才能彻底落了地。” 钱婆子边帮钱氏按着肩边顺着钱氏的话茬道 “太太放心好了,九姑娘到底是从太太肚子里爬出来的嫡出姑娘,七姑娘与十哥儿那般聪慧,九姑娘便是多有不及七姑娘,可,话说回来,整个沈家里头,还有谁能及得上咱们七姑娘呢!” 一提及七娘,钱氏立时便笑的见牙不见眼,嘴里头直说着 “谁说不是呢!似我家七娘这般才情无双,仙姿绰约的,便是满大华,又有几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