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的死丫头结亲的。”
香姐到底十二岁了,自是晓得此次来金陵,一是为了兄长的举业,沈家族学,天下闻名,哪是锦州官学能够比拟的。
二则,是为了兄长能够近水楼台先得月,借着四姑祖母的光,与沈家结一门亲,日后兄长是要入仕的,而万家在锦州甚至在北疆都是说了算的,可是耐不住终究是一家子武夫,以至于兄长放着北疆那么多豪族门阀不能挑,只能来金陵求着四姑祖母的身份,好与沈家结一门亲,沈家那可是清贵大族,绵延了两百多年的繁盛且不说,如今沈家子弟尚在朝廷为官的便多不胜数,便是那些门生故旧外加姻亲,说是遍布朝野上下,也算不得吹嘘的。
但,现在因着玉哥摔折了胳膊一事,母亲便要回了四姑祖母的好意撮合,香姐立时便有些不安的劝道
“阿娘,说到底,玉哥与娇姐自生下来,便念着她们俩个双生且生的一模一样,上至祖父,下至奴仆,个个都稀罕的紧,娇姐到底是女儿家,娇惯些倒也不打紧,可玉哥,在锦州哪日不得闹些事出来,却仗着有祖父的偏疼偏爱,以及父亲母亲的疼宠,便也就越发的无法无天,才终究惹来今日的是非。”
卢氏万万料不到素日里知礼懂事的香姐,竟能说出这般令人着恼且无地自容的话来,一时间想指着她的鼻子骂一通,到底是惹了哪路神仙,才有今遭的疯话,却不成想,下一刻,听着香姐长长一声叹息后,便握住了她的双手,并稍稍拍了拍,以示安抚,终究念着香姐是自家嫡出的大姑娘,卢氏也便被安抚的心中怒气与闷气顿去了不少。
“阿娘请允女儿将一直藏在心里头的话说完,再责怪女儿便也不迟”
见卢氏静静的看着自己,就好像在看一个陌生的熟人一般,香姐的心,不由得揪了揪,便还是开了口
“依女儿来看,今个让玉哥吃这么大亏,咱们虽心疼些,却好在能叫玉哥晓得,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往日里,咱们万家在锦州,乃至在北疆都是一个字出去,旁人家里上赶着巴结的主儿,玉哥自是骄横惯了的,倘是在锦州,别说玉哥指着三岁女娃的嘴巴唤小结巴,便是指着祖父的嘴巴,祖父也只有高兴的,哪里有人敢指责半句不是,如今在沈家,却因这事,不仅玉哥自个儿摔折了胳膊,便是母亲与我们兄妹几个,都落得个没脸,还得记着四姑祖母以及四表婶替玉哥开脱的恩情,更得备上厚厚的赔礼给九娘一个三岁小女娃,这些原本都是极丢脸的事。”
香姐一袭话,直说的卢氏肚子里勉强压下的那团火,蹭的一下又蹿上了不少,而香姐却满眼坚定的继续往下道
“不过,这对玉哥来说却是再好不过的事,至少,从此以后,玉哥便晓得,万家便是在锦州乃至在北疆再厉害,也不是能一手遮天的,玉哥总要长大,日后,我与娇姐乃至母亲都得靠玉哥与大哥两个,玉哥眼下尚小,胡闹些,便全当个玩笑,可十年二十年后呢!不也得同大哥两人,支撑起咱们这一房的门户吗?倘他能够早点晓得些事,懂些做人的道理与规矩,便是吃些亏,总也比那些个不成器的纨绔要强的多呐!”
见卢氏一脸的怒容在自己的一袭话后,先转变为惊愕,之后又转变为不敢置信,最后,终究尽数变为理智的欣慰,香姐这才长长舒了口气,并将高高悬着的一颗心尽数揣回肚子里,又继续往下道
“我晓得阿娘心疼玉哥,也晓得今日这些话从女儿的口中说出来,便是忤逆不孝,可是女儿为了阿娘,为了大哥,玉哥,还是得把话说完说尽。”
先前那一连番的话,便已让卢氏对香姐刮目相看了,既然那些话都听了,下面的话,卢氏便也能羞愧着一张老脸继续听下去了。
“今个阿娘那做派委实不妥,至于绿蕊那丫头,阿娘万万不能在金陵处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