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出来的,阿祖也从不跟我说你们昱朝的事,我不知道出来还需持这东西。”
少年撇撇嘴,眼中充满不屑,“果然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儿。”
嗬,他这是什么话?亏她刚刚还在心里觉得他比旁边那个应钺讲理些,什么大人,不过是一丘之貉!
“你说谁乳臭未干?看你们这模样,年岁跟我差不多,倒是会装腔作势,仗势欺人。”
少年不怒反笑,“你说的这些,并不能洗脱你的嫌疑。”
“观你的衣着打扮,与你随身携带之物并不相符。且不说你那布包全是一大包上等珍珠,数量几可逾千,寻常人谁会携带如此巨资行走于世?单说用之以盛你所谓乌贼汁的玉瓶,乃是上等白玉所制。此白玉为我昱朝之物,产自并州以西,绝非海上之物。此其一。”
“其二,你说你只是在此迷路。试问,一个海岛小儿竟然懂如何救人,懂驱蛇,面临生死之际竟然镇定自若,侃侃而谈。谁能担保你不是那农妇的同伙,在此接应于她?”
那少年不疾不徐,有理有据,言语中步步紧逼。尤其是他提到白玉瓶是九州所产,令时安一愣怔,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
那些药瓶都是阿祖用来盛药所用,岛上石屋中还有很多。她从小玩到大,不知道碎了多少,阿祖从未训斥过她,她一直以为不过是寻常之物,不甚稀奇。怎么到了少年口中竟是异常稀罕之物?
阿祖从来没说过他去过九州啊?自打她记事起,她就和阿祖生活在海岛上。
她心中惊疑,无言以对,一时愣在当场。
谁也不曾想,此时场中惊变——
一个白色的身影突然从树林里斜飞出来,携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向时安。
左律和应钺手中的长刀应声出鞘,一左一右迎上去——
时安只觉得一股狠厉的劲风袭来,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
危机之中,那少年突然暴起,以同样惊人的速度飞身到她身边,一手抓住她的胳膊往后退,同时另一手平推出去,以凌厉的掌风挡住那白衣人的身势,才令时安堪堪避过。
左律和应钺见殿下已经将云时安抢回,也并不恋战。一招之后迅速回撤,站在少年身前严阵以待。
“来者何人?”两人齐声喝问。
那白衣人一击之下没有得手,并不着急离开,而是落在时安他们两丈开外的空地上。
时安这才看清,白衣人是一个蒙着面的女子。
那女子一身素白纱裙,乌黑的长发披在身后,垂于腰间。头上碎发只用一根碧色长簪绾起,前额有两缕短短的发丝脱漏出来,衬得眉目如黛。虽是蒙面,但浑身气质天成,清雅脱俗,若不是刚刚经历了一番凶险,时安差点以为她就是传说中的仙子。
那女子站在那里,并不说话。时安隐隐觉得有一丝悲愤笼罩于她周身上下。
“你们是不是招惹人家了?”以这三人的作风,这个可能性很大。
“她方才抓的是你。”少年的眼微微一沉,好心提醒她。
这时场中又出现变化。
那女子身后,陆陆续续又出现了一群手持长刀的蒙面武士。
其中一个蒙面人的背上,负着一个人。那个人面朝下,姿势僵硬,早已死去多时。
时安看那身衣着,还有左手上扎着的布条,惊骇莫名。
她指着那具尸首,结结巴巴地道:“你们……是什么人,昨……夜那个农妇怎会在这里?”
明明那农妇昨夜被应钺和左律就地掩埋了,她还在那土堆上做了个记号,立了一个木条做碑。
那白衣女子听到她的话,视线立时转向她,那眼中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