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皮肤,许是喜欢他挺立的鼻梁,许是不知道他为什么可以拥有那么长的睫毛……更可能是,在错失的这么多年里,他的样子像是变了好多,又好像没有。就算是近在眼前,那也是触不可及的。 可真该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阮禹的手已经伸了出去,很轻很柔地,就像是受了撩-拨的小猫,一定要去碰一碰那翘起的纤长睫毛。可她到底还是有理智的,她不敢惊醒他。 伸出去一下没碰着,下一刻她便要把手缩回来,做了再也不尝试的打算。 但是……哪有那么好的事…… 缩回来的瞬间,她就眼睁睁地看着傅遇深睁开了他那双一贯平静又不耐的眼睛,盯着她,疑惑又搞不懂的样子。 不回避不逃避,就直直地盯着她那双停滞在半空中的手,似乎是非要她做出个所以然的解释来。 “有小虫子……”阮禹尴尬地搓着手,不敢看他。 “阮禹,马上就冬天了。” 难道冬天就不能有虫子吗?阮禹内心回嘴,半点谴责自己的意思都没有。但还是赔着笑,希望他快点把这件事忘掉。 良久,傅遇深叹了口气。 “你以前也爱这样。” 阮禹正喝着水,随着声音,她差点呛到。 “不是,我……” 她急得耳朵又红了,可才侧过头跟他说话,却发现他一张俊脸上不仅没有什么被冒犯的样子,甚至还带着一点笑意。 笑什么?笑她当年少女怀-春?笑她现在还不怀好意? 阮禹很想反驳,可因为自己是始作俑者,反而记得越发清晰。 那会儿,她没有什么“你跟我不熟”之类的眼色,更没有什么这事情女生就不能做不该做的概念。她喜欢,她想要,她敢,她便跟在傅遇深的身边,如果可以,那么她会寸步不离。 怎么靠近傅遇深,怎么追到他身边,中间有多少难处她已经有些记不清楚了,她只知道她经常就坐在他的身侧,看他看得正大光明。她像个无头苍蝇,只想更靠近,而他,只碍于男生的礼节,没能把她推拒得更远。 “阮禹,我们深哥好看吗?” “好看……” “哈哈哈……” “笑什么!我又没做什么,好看的人还不让人看了!” 下了晚自习后,阮禹照常会跑去傅遇深的班。大家都是为了留着多学一会儿,只有阮禹,是为了多看一会儿人。傅遇深的同桌早早就为她腾了位置,她在那里看得是叫一个明目张胆。 别说傅遇深了,连他的朋友都已经是见怪不怪了,更有甚者,经常出言逗一下她。阮禹倒是没有什么,她那会儿脸皮厚,她只觉得他朋友们不把她当外人,这也算是一种默认。只是傅遇深从头到尾把她当空气一样的态度让她有些难受,可她那会儿也不会难过太久,毕竟,她总觉得来日方长。 可谁知,有时候,来日方长这四个字好写,可也实在是一种奢侈。 傅遇深的眼神挪了过来,带着几分认真和玩味,好像是在审犯人。 “知道了……以后不看了……”阮禹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这个答案说得有没有让他满意一点。 “我可没说不让你看。”傅遇深清了清嗓子,突然变得很严肃。“免得又有人说,连看都不让人看,男人小气可不好之类的话。” “不是……这算起来都快十年的事情了,你记它干嘛呀……”阮禹听着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