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施被口中的饺子呛了一下。
“那两个熊猫娃娃不就是你爸哄你午睡买的，忘啦？”
“什么熊猫娃娃，它们有名字的好嘛。”唐施抽了张纸巾，语气认真，“睡睡和觉觉。”
“苏女士，你也是有女儿的人，请你尊重一下它们。”
苏雯被她一眼一板的样子给逗乐了：“听你这意思，那两个娃娃是你生的呗，孩子他妈？”
听到这里，一言不发的唐天成终于抬起头看了俩人一眼。
“爸，你们当初是不是搞错了，其实我妈生的是个男孩儿，叫宋辞。”唐施捕捉到唐天成的视线，没放过他。
她继续绕回去说：“怎么就放心了？他也是个男生，该有的什么都不会少——”
宋辞就是在这时候踩着急匆匆的脚步进门的，两只手上还各拎了一个书包。
虽然只掐头去尾地听到唐施冷嘲热讽的一句评价，但就差直接报他身份证号了。
“大清早的胡说八道什么呢，吃完赶紧滚去上学。小姑娘家的，也不知道害臊。”
苏雯把装饺子的碟子拉开，唐施夹了个空。她只能咬着筷子，怨恨地盯着宋辞。
宋辞一瞬间收起怔愣的神色，脸上挂起个欺骗性极强的笑脸。
苏雯立马亲亲热热地去招呼他：“小辞，瞧阿姨这记性，连你生日都忘了，回头给你补个微信红包祝你生日快乐。来来来，先坐下吃了早饭。”
“谢谢苏姨。”宋辞拉开平时位置的空椅子，坐下。
唐施看见他的笑脸就来气：“笑什么笑，都怪你。”
宋辞夹了个饺子放进她碗里，带笑着低声认错：“怪我怪我。”
唐施托腮，夸张地“唉”了一声：“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听到这种台词，余下三人的目光都一齐看过来。
唐施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她非常满意地继续说：“惊！亲生女儿夜不归宿，夫妻二人竟毫无察觉！”
话毕，不忘把筷子往桌上一拍：“问，你们怎么睡得着的？”
被问到的两个人纷纷收回视线，没有理她。
半晌，只有宋辞看不下去，说了句：“因为我靠谱。”
唐施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她爸妈就是默认了宋辞每晚会安全地确保自己到家再离开，反正以前俩人在一个学校就是这样。
但她就是不理解，他们怎么能这么放心的。
唐天成默不作声地看向宋辞。
他眼底有道没睡够的暗色，眼皮耷拉，说话和动作都懒洋洋的。
转头之间，脖子似乎也没什么大事。
他想起早上，宋辞特意解释的那番话就像是早准备过的，过犹不及。
正常情况下，两个小兔崽子只会一味认错卖乖，什么细节都不会和他说明。
要不是唐施这派浑然不觉的傻乎乎模样，他或许真的要认真想想昨天晚上可能会发生过什么。
……
察觉到什么，宋辞敛着眼，筷子顿住。
然后抬起左手，又摸了一下后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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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车上叽叽喳喳的，像是拉了一车早起的鸟儿。
还有开了窗在车上偷偷摸摸吃早饭的，让人馋得很。
唐施坐在靠窗的位置，趴在玻璃上看窗外，宋辞在一旁抱着臂闭目养神。
彼此没有交谈。
车刚开了两站，经过一个文化广场。
唐施突然扯了扯他的袖子，语气欣喜：“宋辞，你看！”
宋辞无动于衷，脑袋换了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