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下,他缩在角落里,对着柳江池碎碎念。
“会来的,会有人来找我的。”
“我给兄长送了生辰礼,他一定会回的,对不对?”
“父亲和母亲也没有送。”
边念边摇,摇得柳江池想吐。
说着说着,他哭了:“呜,我没有要。”
他没有开口要生辰礼,所以父母不会记得送。
所以没人来找他,等累了,一觉睡到天亮。
类似的事还有很多。
他喜欢用五百年的松油擦刀,找父亲要刀油的时候,十次有十次要的都是这一种。
可是只要第十一次他不开口,父亲一定会拿错。
他经常会给母亲送礼物,鲜花灵酒,珍玩灵器,都是精心挑选的。
每一次母亲都只是看一眼,随手扔一边。
小男孩慢慢长大,柳江池能感觉到他每一天心情都很差。
可惜除了柳江池,无人察觉到这一点。
这种境况也愈演愈烈。
仇家上门的时候,他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父亲脚不沾地的时候,他永远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还有兄长也疏远了他,他问他为什么,他从未理睬。
“他们又有事瞒我!”
魏乐书拿着刀一阵乱砍,密室里的东西乒铃乓啷碎了一地。
砍累了,他就坐地上喝酒。
几瓶烈酒下肚,他迷迷糊糊地将刀插在地上,用酒杯敲敲打打。
“我总觉得,兄长身上有东西,可他不说。”
“父亲母亲都知道,说不定就是他们放的,但是他们都不告诉我。”
“魏家最大的秘密……没人肯告诉我。”
柳江池也很惊讶。
他看着憨憨傻傻的,竟然能猜的与真相差不离。
就在这时候,他又迷迷糊糊地说:“我总觉得,你好像是活的。”
她背心冒出冷汗。
要不弄出点动静回应一下他?
只要她分一丝神魂融进刀里,就能稍微动一下刀。
万一他知道后疏远她,把刀扔在角落里,她岂不是要在刀里呆到死?
她还不知道该吸收多少浊气,也不知道怎么离开这里,这时候行动是对还是错?
魏乐书哪里知道柳江池的纠结,翻了个身就睡着了。
他随手扔掉酒杯,嘴里还咕哝着:“算了,反正你也不会说实话。”
杯子砸在柳江额头上,肿起了个大包。
见鬼了吧,他真的是蒙的吗?
魏乐书修炼很刻苦,因为修为上涨的时候,是父母唯一会对着他笑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们会主动看他,正眼看他。
过了那一刻,他又会被打回原形。
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更努力的修炼,更快进阶,然后再一次被打回原形。
所以他的脾气越来越差,刀法也越来越狂躁,并且控制不住想杀人。
“灵酒呢?为什么没有准备?”他龇着牙,用血红的双眼盯着守卫。
守卫哆哆嗦嗦地说:“因……因为,少主您最近喝得太多,来不及补……”
“闭嘴!”
魏乐书完全失去了理智,拔刀朝他砍去。
卧槽!别杀人!
柳江池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这时候不能让他杀人。
事急从权,她只能将神魂与刀融合,手脚并用,扒着刀鞘就死不出去。
老娘今天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