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城……借兵吗……
“大雪封山，险恶无比。你不必……”陈宁开口劝着。
“我知此去凶险无比，我也有可能命丧途中。所以，陈宁。我们约定可好?你我间，约定可好?”
不是殿下，不是太子。是你，是你陈宁，你我之间……约定可好?
岳月出声打断了陈宁，垂下眼眸，低声恳求着。
“……岳月。”陈宁的声音满是不忍。
岳月忽地抬起头望着月亮举起了手，一字一句，无比虔诚。
“我岳月在此对月起誓。
我许诺，不会让你命丧于此。
若我做到，我们浪迹天涯，去那南边，一世一双人。”
好……好……
不好……不好……不……
“……”
陈宁微微张开的唇刺痛了岳月的眼，他抢在她开口前自顾自飞快说着，满语寂寥。
“倘若我没做到，那便罚我……孤独终老，永生不娶……”
落雪有声。
久久安静。
没有答案。
满是孤寂。
岳月苦笑着垂下头，捏紧了拳头。
最后一博。
“若你不说话便当你……”
默认了……
话未完，衣领猛地被一双手往下拽去。
陈宁有些冰冷的薄唇猝不及防覆上岳月温热的唇。
盯着近在咫尺的脸庞，岳月深蓝色的瞳孔渐渐扩大，痴痴地瞧着陈宁闭着眼下那一行无声的泪。
殿下你，为什么会哭呢。
岳月轻轻合上眼，颤抖着伸出手，紧紧捧着眼前人冰冷的脸颊，吻得缠绵沉溺。
月光温柔如水悄然笼着他们，天地无物，唯有二人，唯有此刻。
许久，陈宁缓缓松开手，往后退去一步。
岳月缓缓睁开眼垂下眼眸痴痴瞧着陈宁的唇瓣，忍不住伸出指尖轻轻抚摸着。
望着那嫣红的唇，岳月终是说出了心心念念的告白。
那一刻，如负释重，深情款款。
“陈宁。不是太子，也不是殿下，只是你。
从第一眼起，不是小院，是集市，是惊马。
从第一日起，我便情不自已。
无论你如何。
你若破碎我便将碎片一一拾起。
你若完整我便揣入心怀，藏于心间。
无论哪般，我皆你如一。
无论何人，我只你唯愿。”
可是。
乌云遮月。
昏昏然，看不清。
陈宁没有回答，决然转过身，只身又固执往黑暗里走去。
没有回头。
似诀别。
空留岳月满是薄茧的指尖停于空中。
眼泪无声从她眼眶滑落，一颗颗滴落心间，消散于风。
天凉，竟凉到如此地步。
凉到胸膛空空，心再无跳动。
陈宁的声音依旧如初见那般清脆如铃，如此好听。
“岳月。
原谅我。
我不敢。
我不敢应许。
唯独你。
我不敢欺。”
陈宁薄唇轻启，声音颤。
“小月月，若有来生缘，我们再相爱吧。”
瞧着那瘦弱的身影渐渐远去，岳月垂下了手。
皆是悲凉。
一滴冰冷沾染上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