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住她的脑袋叮嘱:“有事就给我打电话,知不知道?”
“知道,你忙你的。”闵沅轻轻推他一把,关上门。
她觉得他总把人当小孩看,其实他不在家也不会有什么事的。
裴煦和他们约的地方就在隔壁街上,结果两个人到了菜也点完了,裴煦突然说女朋友不舒服,要照顾,不来了。
“……真狗。”楚嘉瑞挂了电话,朝天上翻大白眼,“那我们自个儿喝。”
梁承生没喝多少,因为楚嘉瑞酒量不行,容易上头说胡话干胡事,得有个人看着。
这会儿他喝了两瓶,脸上就有点浮红。
“承哥,闵沅那去不了学校,你就得给她辅导功课,看着她。袁阿姨是不是这么跟你交代的?”
梁承生说:“是。”
楚嘉瑞说:“你要没空了,我来也行。”
两个男人对视。
松弛的气氛一下子固住,莫名多了点针锋相对的意味。
梁承生单手拎了听啤酒,修长的食指曲起,扣住易拉罐拉环,拉开。
汽声发出的同时,楚嘉瑞摊牌。
“对,我就那心思。”他很无奈地揉着眼睛,手里晃着筛子,“承哥,我真的挺喜欢闵沅的。她下学期就高考了,我想等她高考以后。”
他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和闵沅说话,是她在体育馆观众席看比赛。小姑娘手里拿着瓶水,很认真地盯着赛场看。
比赛完了他就拿到她手里那瓶水了,那只白细的手腕上戴着个银镯子,伸过来的时候铃铛呤呤晃两声,他觉得这只手真是很漂亮。
“给我?”
她很热心,“你跟我哥是一队的,我认得你。”
他笑起来,心说这丫头忘性真大。前几天还抓着她哥的手,把比她高一截的人拉到背后护着,凶得炸毛,警告他说,你以后不要找我哥了。偏偏那会儿她哥还不解释,他被迫当了回二流子混混。
她那时候还很小,胖墩墩的,没长开,也不像现在漂亮。
梁承生往后随意地靠在椅背上,视线移到别处,给自己灌了口酒。
他觉得挺荒谬的。哪儿都挺荒谬的。
他最早不在招襄读书,算半个北方人,父母去世之后才来的这里,和闵沅在一个学校里上学。初中部和小学部的放学时间不一样,她就非要等他一起放学,每天跟在他屁股后边喊他哥。
一开始他嫌她烦,她说我喜欢你才跟着你嘛。
那时候他真的把她当成妹妹看。什么时候变的调他压根没发觉,也不懂这些。
但少年拥有最初的朦朦胧胧的情感和欲望时,他想到的是这个小丫头。
然后他以哥哥的名义给她赶跑了很多,心怀不轨的男生,告诉她那些人不靠谱也坏得很。
没有别的,只是他的私心而已,他自私无比。
现在她长大了,别人可以追求她了,他没理由帮她拒绝别人。但别人可以,他为什么不可以。
虽然他只能偷偷摸摸,但能偷偷摸摸就好。
“现在别招她。”他提醒对面。
楚嘉瑞心领神会:“我还不懂么。你也看着她,人上了大学,你就管不了了。”
结完账他们一道回去,楚嘉瑞给裴煦打了个电话,想让他把请客的钱兑现,结果是他女朋友接的。
“有事儿吗?”
“呃……宜方啊,裴煦呢?”
简宜方那边一阵被褥摩挲的声音,“哦,他去洗澡了。”
两人走在窄巷子里,凌晨了路上没人也没声,电话里的人声传出来很清晰。
楚嘉